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斐安从来没有忘记过和璐易丝的约定。三年前她自认在魂术上远不及璐易丝,因此才会用那种自己都觉得略显卑劣的手段迫使璐易丝和她定下三年后比试的约定。
在军营时,她那在旁人看来近乎疯狂的训练方式都源自这个约定,她可不想在三年后仍是落荒而逃。
“爷爷,请您允许我和她,赫瑞拉的斐安﹒索拉,进行一场比试。”
“不准!”海门特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离开这里!”
“爷爷!”这是她等了三年的比试,不想轻易放弃,即使是爷爷的命令也不可以。
“璐易丝大小姐,你爷爷说得没错。”忽然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从莎欧家族成员的身后传了过来,嗓音深沉磁性却透着股慵懒。
斐安的脸色一变,海门特也表情凝重地转过身去。
谁?纳西他们伸长脖子往前望去。
“我个人认为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来人约莫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杂乱油腻的及肩黑发,一绺一绺的像是浸过水,胡子邋遢,衣衫不整地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宽大长袍,衣领没翻好,前襟半敞开着露出小麦色的胸肌。
他一边挖着耳朵一边说着话,手指从耳朵中掏出不知道什么东西,用嘴吹掉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躲在他身后时不时探出头看看,似乎有点怕生。
这个男孩,正是莱特刚才看到的那个。
“怀曼,你为了自己的学生终于肯从那个狗窝里出来了?”海门特嘲笑的语气令人听着很不爽。
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大叔就是斐安的老师怀曼?总感觉和斐安不是一个画风的。
怀曼毫不介意海门特的嘲笑,痞痞一笑,趿拉着破旧的鞋子从莎欧家族人群中穿过,走到了两队人中间。
“海门特,不介意我对我的学生说几句话吧?”不等对方有回复,他盯着斐安道,“斐安,你可真是有出息了,不给我写信就擅自跑过来,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目无师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斐安耸耸肩,从随身包裹中拿出一袋东西扔给了怀曼:“这袋东西够不够惩罚?”
怀曼打开袋子,里面是一袋子的兰花豆,他拿出一粒扔进嘴里,边嚼边道:“就这么点东西你也好意思来孝敬我?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包里还有,等到里面去我单独拿给你。”
什么情况?这师徒二人进行着很家常的聊天,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纳西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怀曼怎么不知道斐安的小九九,他把那包兰花豆扔给了身后的男孩,男孩没意识到,一通手忙脚乱才捧稳了。
“斐安,走吧!我的狗窝不欢迎你!”刚才还嬉皮笑脸的怀曼突然沉下脸来。
斐安早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从我身上你已经得不到什么东西了,我也不需要你来孝敬我什么。看,这是我的新徒弟,比你听话一百倍!”
原来那个男孩子是怀曼的新学生,也就是斐安的师弟。
“你明明知道我回到这里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斐安立场坚定,“你不能逃避。”
在听到斐安最后一句话后,怀曼沉默了一下,旋即吼出了一个字:“滚!”
一阵风刮过,吹得树叶疯狂乱舞,在场的人全部呼吸一滞,心跳如雷。
这就是斐安的老师的实力吗?从那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