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安还没有看清薇窦塞给她的东西,就被她推出门去,在街上她也不好直接打开看,只好默默收了起来,在拉比特的带领下朝北门走去。
他们无一例外地全穿着土黄色的斗篷披风,远远看过去像会移动的土块,相当引人注目,纳西索斯不知道拉比特为什么要他们穿成这样。他们前几天已经在约克镇掀起轩然大波了,现在想要出镇门就得低调再低调,最好是分开行事。
然而拉比特不但没让他们分批前往北门,更是让他们着装统一,问他原因他只是笑笑没有答话。拉比特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似乎要等到他们到北门了才能知晓。
一路而行,人们纷纷避让,时不时发出疑惑的惊叹。斐安望着拉比特从容的背影和稳健的步伐,相信了他是王室成员的事实。
除了一路的惊叹,他们还从人群的交谈中听到了关于前两天发生的街头斗殴。斐安莱特在和丹尼威利以及一群大汉的打斗当时就得到了很多人的围观,如果此刻斐安和莱特拖下兜帽,怕是当时围观者们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不是他们长得有多令人难忘,实在是他们的发色太特别了,一黑一白,对于人来说颜色是最瞩目也是最能让人记住的特性。
难道说拉比特让他们穿同样颜色的外衣,戴上兜帽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用大块的颜色来让人们忽视他们头发的颜色?
越到北门人越是稀少,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守门士兵的面前,琴奈紧张地抓住了斐安的手,幸好有袖子掩盖着,否则她这突然的动作很容易让其他人把目光集中过来。
在距离守门士兵有十几步路的时候,拉比特停下了,他回头低声对纳西索斯说了句话,后者认真地点点头,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随后拉比特继续向前走,纳西五人留在了原地。
斐安松开搀扶着莱特的手,由歇里尔和琴奈继续照顾他,然后上前一步和纳西索斯并肩而立。
“他让我们等着,自己先去交涉一下。”纳西看向拉比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斐安了解地微微点头,当然她很理解纳西此刻的心情,拉比特的处境让他联想到了他自己。
出个小镇的门都要去交涉一番,可见拉比特在卡托利王国的地位是相当地低,比纳西在哈尔莫内的处境还要差。好歹纳西索斯曾经是在一片祝福声和期待中诞生的,而拉比特却是卡托利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或许这些士兵还很看不起他呢!他们是纯种的卡托利人,而拉比特,往难听点说那叫杂种。
拉比特掀开兜帽,紧紧盯着守门士兵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惊讶。但是他们让他失望了,他们是惊讶的,但是只是挑眉叫了声“殿下”,比拉比特所要的惊慌失措差远了。
他苦笑,如果哈尔莫内的王子没有来到这里,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得禁锢在这个小镇中,直到他们什么时候想起还有自己这样的存在,才能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解脱。
为了身陷囹圄的母亲,他一再隐忍一再退缩,期望着自己乖巧的表现能让父王和兄长网开一面,放他和母亲一条生路。然而迎接他的是父王那一句“好好待着”,是他和母亲的分离,是长达十年的软禁。那时候起他就不停问自己他隐藏自身光芒和锐气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得到,没用他的光芒征服卡托利的人民,没用乖巧换来父王的信任,反而失去了他最珍视的母亲,真是可悲,真是可笑!于是他自暴自弃地在黑蜘蛛薇窦小姐的酒馆里肆意放纵,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失去意识。也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薇窦小姐。
有一次他得到消息说他的母亲得了重病,他二话不说当即表示要回去,却被人拦了下来,他们告诉他:“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