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胆子,再好的想象力,也编造不出这种谎言。他的话在细节上或有出入,大方向绝不会错。意识到这点,每个人心里都压了一座山,当录影、记录的工作完成,众人都把目光投向牛犇,希望能和从前一样听到足以提振信心和勇气的话,与应对。
结果令人失望,牛犇什么话也讲不出来,更谈不上解决办法。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与在场每个人一样,最大的感受是茫然,无力,并有绝望与惊恐。
该怎么办?
能做什么?
休说眼下这点人,即便把整个战区的力量全部握在手,又能做些什么?
尽快建立与指挥部的联络,把掌握的情况汇报?是的。这是本职工作,也是大家正在做的事情,就当下的事态看,能有什么意义?
黎明前的黑暗如同封闭的罐子,捂住口鼻,心被攥死。死一般的昏黑与沉寂中,牛犇独自走向沙滩,对着东方静静思索,又或者,仅仅是在逃避和发呆。
除了威廉紧张忙碌,其他人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十几名最出色的军人默默跟着首领,等待着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计划与指令。按道理,这时候的他们应该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然而谁都没有去做,也没有人责备。
直到旭日东升,笼罩大地的阴霾被光明驱散,萦绕在众人心头沉重才在温暖的气息中稍稍减退。就在小托马斯大声咒骂的时候,牛犇转过身来,面对大家缓缓开口。
“套用一句俗话,无论前方多少困苦与艰险,生活依旧要继续。”
“......是啊......”年长些的邵强幽幽叹息。
“有道理。”小托马斯频频点头。
哲理名言带不来出路,粗线条的军人讪讪回应,用笨拙的方式给予回馈。
牛犇继续说道:“好消息是,这批设备非常重要,对面的指挥官应该不会放弃。坏消息是,吉野不是个坚定的人,那位大岛却好像很有魄力,做事极为稳健。”
听了这番似乎矛盾的话,众人面面相觑,渐渐意识到牛犇的思维方向就在眼前,关注的焦点依旧、而且只是这里。
对大岛的描述,吉野讲了很多,甚至比战争内容还要多。那个时候,大家满脑子都是发生战争该怎么办,根本没有认真听。唯独牛犇记了下来,此刻拿出来分析。
“他会怎么做呢?”等了片刻,牛犇自问自答:“我想他会选择轰炸。”
“轰炸?”邵强强迫自己顺着这个思维往下想,惊疑地问:“不管吉野和俘虏?这些既重要又珍贵的设备也都......不要了?”
“他要做出取舍。”牛犇说道:“在于太空取得联系、或是得到总部的明确通知前,关于战争的内容依旧处于保密状态。对大岛来说,当务之急是避免泄密......吉野这个人有背景,大岛不能不用,但是他应该能预料到吉野无法保守机密,最快、也是最保险的法子是轰炸。”
“我们做错一次,不能再错,再错就会死。大岛面临着类似情况,犯错之后不能再错,再错就是万丈深渊。”
“他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也是他的问题,相对而言,大岛现在的心情不比我们轻松。炸平双鱼岛,控制风险。我想这是他会做的事情。而且,在那之后他应该会派人到这里来、甚至有可能亲自登岛,核实状况。”
转回身望着空旷而清晰的水面,牛犇的声音带上一丝凌厉。
“如果他准备这样做,差不多要开始了。”
事实印证了这番话,远处传来沉闷轰鸣,隆隆轰鸣如约而至,很快演变成死神的呼啸。
“果真这样?”
“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