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波无澜的,游·辰巳队回到了支援科。
伊莉雅小姐的威胁案不好解决,谁也不觉着那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支援科一天之内能解决的案子。
而且,这个案件明显还有黑幕在,游更不会像个愣头青似的带着诺艾尔、荷绪闯来闯去的肆意调查。去黑月是因为猜到了黑月的心思,其他的黑幕势力——尤其是卡鲁门财团这种生怕没有理由发动战争的组织——可不是能让正义感几乎要溢出来的军人小姐和之前被卡鲁门财团重机枪吓得不敢出门的小孩子去的地方。
要调查,也要选择漆黑的深夜。其他人睡下之后,游一个人去调查。
所以,游只是带着她们两个到处逛逛,比起任务,更像是约会了。
不不不,正确的说,还是更像夫妻一些。温和的父亲、严厉的母亲,带着开朗活泼的孩子到处玩耍。在外人眼里,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如果非要说今天有什么事情是出乎游的预料的,就是在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孩子,荷绪很快的和他们打成了一团。
晚饭之后,游在房间里仔细准备了即将用到的武器和毒药。
要去调查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是虎穴龙潭,怎么精良的装备、怎么精心的算计都不为过。
芮则是在他身边,默默的帮他收拾着诸如逃跑用的烟幕弹、让导力系统暂时瘫痪的石墨炸弹之类的威力小的装备。
在芮能开口之前,两人曾经无数次这样默契的配合过。
现在,情景不变,芮的心境,却不同了。
不是以往的绝对信任,不是单纯的服从。而是不安。强烈的不安。
好几次她都想开口,最后还是碍于奴隶的义务而闭嘴了。芮打破了一堵墙壁,这才发现,挡在她面前的,还有更高的壁垒,名为身份的壁垒。常年的奴隶化思想,让芮畏惧去改变。
当个奴隶很幸福,不需要思考,人情冷暖也好世态炎凉也罢,都和自己无关。奴隶要考虑的东西,只有服从命令,完成命令。既不需要思考命令的正确性,也不用思考命令的可行性。就算游·辰巳命令芮去喝光羽扇河(流经克洛斯贝尔的一条河)的河水,芮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到河里去喝。
所以,当个人很麻烦,既要考虑如何说话,又要照顾到多种性格的人,面对不同人,要用不同的话。而且大家说的话,往往有更深处的意思。跟你豪言相对的,可能是小肚鸡肠的小人,跟你把酒言欢的,说不定希望置你于死地。复杂的社会,让这个单纯的女孩本能上感觉到害怕。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小动物会本能的躲避火焰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我,到底应不应该改变……我……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主人是希望我和他一样,从奴隶变成人的,可是……我并不想那样啊……
芮心里天人交战,思量的慌乱映射在动作上,她不小心搞错了荧光粉和**,吓得游赶紧把她拉开。这玩意可是不能搞错的啊!
万一要是在黑暗的洞穴里,游拿出了本应该装着荧光粉的袋子……然后彭!这就玩大了。
想想后果,游还是决定让芮先休息了。
“我不累……”
“连荧光粉和**都能搞混的人才没资格这么说。”
“呜……只、只是偶然……”
“战场上可没有偶然。”
无意指责芮,但游的语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强硬了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是绝对不能搞错的东西。战斗中任何细微的错误都可能导致死亡。特别是游即将夜探鲁巴彻和卡鲁门财团,这危险的动作可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