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她锦衣玉食,却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这一刻,云萝的心伤到极点。
被最亲的人嫌弃的那种感觉,犹如万箭穿心,这个时候,她无比渴望祁临的温暖。
她何尝不知恋人身份低微?可唯有他,懂得她的渴望,她的心思,她的眼神,在她看来,皇权有什么好的?带来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尔虞我诈和阴谋算计,她不会,也不愿,每当她和母妃谈起来的时候,总是不欢而散,纵然是母女,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最羡慕的人是风流洒脱笑靥如花的世子妃,那样明艳无端的女子,和世子哥哥两情相悦,一对佳偶,连看对方的时候,眼中都充满着柔溺醉人的光芒,这样的爱情,才是她萧云萝想要的。
到了适婚年龄,荣华男子无数,可她眼中只容得下俊朗英武的祁临,也一直隐瞒得很好,可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侍卫会跑到自己房中?而她当时身体燥热,神志不清,只把他当成了祁临。
唯一庆幸的是,死的不是祁临,如果她和祁临之间隐秘的情意被人察觉,那下一个要死的就是祁临。
她绝对不愿祁临无辜枉死,过去的一幕幕蓦然回荡眼前。
他说,公主身份尊贵,卑职自知低微,公主请回。
他说,公主的喜欢,卑职承担不起。
他说,公主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那样冷漠而疏离,可有一次,她装作失足落水的时候,他那样紧张急切,吞噬了所有原本的淡漠冷硬。
现在的他一定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金枝玉叶,一旦失去清白,就成了残花败柳,甚至连容颜都毁了,她自知无颜见他,可他关怀的眼神始终在眼前徘徊,闭上眼睛,全是他的影子。
丹妃定定地看着云萝,眼珠忽然快速转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有件事,世子托本宫转告你,你心中真正牵挂的那个人,同样很挂念你。”
云萝浑身一震,立即坐了起来,黯淡无关的眼眸立时散发出色彩,不敢相信地看着丹妃娘娘,想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痕迹。
可丹妃娘娘的脸上只有一片淡然,仿佛不是在说一件随时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秘闻,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丹妃自然知道云萝心中的震惊,原来的云萝的恋人果真另有其人,不过丹妃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她一向有分寸,稳得住,虽然不明白世子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云萝的死活,但世子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现在云萝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容贵妃又气愤难平,不可能指望她来开导云萝,容贵妃和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自己只求膝下有孩子,终生有依靠,女儿只需要安乐享福即可,可容贵妃志向高远,她的子女同样也需要承担朝局之重。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曾对云萝寄予至高厚望,如今云萝变成这样,可谓一败涂地,她心中的恼恨可想而知?
见云萝惊恐地瞪大眼睛,丹妃拿过一旁的玉梳给云萝梳理凌乱的长发,同时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你放心,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云萝身躯微微一抖,细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丹妃,不敢置信,嗓子嘶哑,“真的?”
丹妃的目光淡然而平静,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安然,“我是能守得住秘密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云萝公主就相信了她,整个身子松弛了下来,微微喘气,知道她和祁临情意的人只有她的侍女书竹,但听说书竹已经被母妃杖毙了,母妃的手腕,她是明白的,何况,就算母妃不杀祁临,父皇也不可能绕过他,如何保护他,是现在云萝唯一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