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
这个过程,可以很短,当然,也可以很长,能在很短时间内适应的人,少之又少,绝大部分还是萧远航这样一时难以接受这个落差的人。
越往里面走,里面越阴沉,墙壁上还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甚至还有一些残臂断肢。
就是萧远航这种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识过各种刑罚,骨子里也十分冷血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一阵阵后背发寒。
这里更像是幽冥地府,偶尔有人在门口守卫,也都和木偶一样,面无表情,没有半分生机。
前面的男人忽然冷哼一声,让萧远航从惊异中回过神来,虽然被人训斥的感觉很好,可再不好,对于一个手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筹码的人来说,他的感觉好不好都不重要,无论是屈辱,还是呵斥,都只能忍着。
而且萧远航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生父,但从他看自己的眼神,萧远航已经明白,这个男人和自己没有并没有任何父子之情,不要妄图什么父慈子孝,他只得按捺下心中的强烈不适,勉力道:“我明白。”
月千梵当然听得出萧远航话语中的不满,不过,萧远航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工具,和其他任何工具都没有不同,他并不在意萧远航满与不满,他只在意自己的权威不能受到挑衅,更要让萧远航明白,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因为对自己还有价值,所以救他罢了。
这个男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萧远航却清楚地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更甚,而且这个地方处处都透着诡异,萧远航并不是胆子小的人,但此时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现在怎么感觉并不是在走向新生,而是正走向地狱?
走到尽头,月千梵不知道在墙壁上哪里按了一个按钮,一扇乌黑的大门就打开了,眼前霍然开朗,晃得萧远航的眼睛都睁不开。
等到他适应之后,才发觉浑身发冷,这是一座冰天雪地城,到处都是冰雪,寒意刺骨。
他们一走进来,后面的门就自动关上了,正在萧远航满腹狐疑的时候,月千梵的身体猛然一顿,整个人跌坐在一座冰床上面,仿佛被什么抽干了力气一样浑身颤栗。
月千梵之前因为强行运功,又被寒菲樱暗箭所伤,体内的毒提前发作,像有无数虫蚁在噬咬。
蚀心蛊,也只有蓝芙蓉这个践人才能制出这般阴诡的毒,如跗骨之蛆,无论月千梵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彻底解除此毒,而且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若是下一次再遭遇强敌,体内毒性适时发作,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今日的运气?
饱受蚀心蛊折磨的月千梵,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惨白的面目,但原本的阴沉不见了,此刻的他,面容扭曲,眼睛血红,如一头发怒的豹子,阴狠且暴戾。
再深厚的内力也压制不了体内疯狂叫嚣的剧毒,月千梵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爆炸了,猛地一掌下去,眼前的冰雕骤然灰飞烟灭,水晶四溅。
萧远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明白月千梵的骤变是因为什么,慌忙躲避,惊道:“你怎么了?”
萧远航的声音提醒了狂暴中的月千梵,这也是他救萧远航的真正原因。
蓝芙蓉的蚀心蛊威力非同一般,自己这么深的内力也无法压制,而且越压制,毒性蔓延得越厉害,唯一的解药是蓝芙蓉的血,而且这个诡计多端的践人为了防止自己杀她,必须终身喝她的血,如果她死了,自己也别想活。
可一想起蓝芙蓉那令人作呕的模样,月千梵就觉得喝她的血,比死还要难受,幸好,萧远航的身上也流着一半蓝芙蓉的血,只要有助于缓解蚀心蛊的毒,月千梵才不在乎萧远航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