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月开云殿。
皇后紧紧蹙着眉头,“查出舒嫔到底为何失宠了吗?”
陈嬷嬷摇头:“长春仙馆已经被封锁了,实在无从查起。奴才只瞧着,皇上是动了真怒了。”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太后还活着、娴妃还蹦跶,舒嫔如今失宠也不是时候呀!”那语气里,满是可惜之色。
陈嬷嬷点头道:“可不是么!纯嫔、嘉嫔日渐色衰,怡贵人又怀着身孕,就那几个常在、答应小主,虽然也有姿色出众的,可想得到舒嫔那样的宠爱,怕是难!”
皇后揉着额头,一脸凝重之色,“本宫总觉得舒嫔的失宠,来得太突兀,也太不寻常了些!若不查清楚,本宫心下终究不安。”
“是,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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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了怎么办?
凉拌!
嘤鸣斜身倚在罗汉榻的闪缎引枕上,怀里卧着懒懒打着呵欠的火团,“如今外头看守严密,除了出去领取月例用度,等闲宫人出不得馆外半步。如此状况,只怕少不得人心浮动。”嘤鸣正色对孙嬷嬷道:“账上还有多少闲置的银钱?”
孙嬷嬷略一想,便道:“银票约莫还有五六千两,还有早先皇上赏赐的金锞子也只用了半数。”
嘤鸣点了点头,“既然还算充裕,这个时候别省着。馆内无论宫女、太监、嬷嬷一律先赏两个月的月例,就说是褒奖他们忠心办事,让他们安安心。”
孙嬷嬷面露微笑,点头称“是”。
嘤鸣又嘱咐道:“还有,马上天就要冷下来了,地龙、炭盆也该烧起来了,外头需要打点的地方记得银子使得丰厚些,总之,该用银子的地方,嬷嬷斟酌这只管用就是了。”
孙嬷嬷道:“这些娘娘就算不说。奴才也省得。左右咱们长春仙馆不会封禁太久,银子必然是够用。”
有孙嬷嬷在。内外打理,嘤鸣自是不需要操心。她只管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随着天儿渐渐冷下来,嘤鸣就跟猫冬似的。药园里采药、晾药,一应都交给了火团儿去忙活,火团晚上干活,所以白天都懒洋洋的。
这样悠闲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冬日来临。
景明堂外雪扑簌簌下着,天地一色洁白如许,堂外的两株西府海棠树上已经挂满了积雪,只露出几点嫣红的海棠果,嘤鸣站在廊下,身上披着一件去年冬天穿过的品红缂丝菊纹里貂皮的斗篷,手里捧着热烘烘的手炉,倒是悠闲惬意。
半夏却满脸含着怨气,“今年冬用的皮子和缎料。奴才瞧着,里貂皮和乌拉貂皮都是次一等的,毛色也杂!那些绸缎更是样式老气、颜色也不鲜亮!”
嘤鸣淡淡一笑:“能按定例发下来就不错。”——这还是给了不少赏银才换来的结果。这样的状况。她早料想到了,宫里的人。哪个不拜高踩低?甚至包括长春仙馆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若不是她加倍赏赐下月例,只怕早就不尽心当差了,饶是如此,还是有好几个偷偷自己寻了门路,调了出去。嘤鸣也只当没看见,心都飞了,留那种人也是无益。
半夏跺了跺脚:“娘娘倒是好脾性,绸缎和皮子都送去针线房快半个月了。至今连件御寒的新斗篷都没制好呢!奴才都派人去催了两次了,赏银也给了两次了。可她们就是一味敷衍!!”
“那就别催了,反正去年的衣裳也还够穿。”嘤鸣徐徐道,去年她得宠,针线房做的衣裳又快又好,上杆子地巴结,所以冬衣很充足,倒是不担心会冻着。
嘤鸣笑着看着半夏:“旁的都不打紧,只要炭火充足,这个冬天也就不难过。”
半夏也忙笑着道:“眼看着快进腊月了,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