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不觉眼眶湿润,只咬牙道:“长姐这次回来,以后我便不会让你走了。”
英容笑着点头,她轻轻抚了抚自己已经带了银丝的鬓角,她眷恋的眸子凝视着嘤鸣的脸庞,“一去经年,回到京中,方才觉得心安。”
嘤鸣只顾着跟长姐说话,倒是忽略了跟随长姐而来的赫舍里氏了。
庆明的福晋,长相很是貌美,只是眉宇间透着几分病气,显得有些虚弱。瞧着倒是沉静,半句话也不曾插。
英容也只顾着问她是否安好,胎相是否安稳,三餐进地是否香,安胎药吃的什么云云,活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直到这些问题都在嘤鸣口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英容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就算保养得宜,年过三十产子,也得多注意些才是。”
嘤鸣笑容有些尴尬,急忙将目光瞥向庆明福晋赫舍里氏。
英容这才忙着介绍:“这是我儿媳妇,赫舍里氏。”——仅仅就这么一句简单的介绍而已。
赫舍里氏急忙又顿了深深的万福,举止毕恭毕敬。
嘤鸣忙笑着问她多大了。
赫舍里氏道:“回娘娘,十九了。”
嘤鸣便又问:“可有儿女了?”——在这个十四五岁就结婚的时代,十九岁有孩子的,比比皆是。
赫舍里氏神情一暗,语气也低弱了许多:“去年怀过一胎,可惜妾身福薄……”
英容也不禁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了,那可是个男胎呢。庆儿现在,只有一个庶出的丫头,都快二十岁了,却还没有儿子。”
嘤鸣心里忍不住吐槽了,都不到二十岁,急个毛啊?!
英容看了一眼赫舍里氏,又道:“太医说。她小产伤了身子,最少得养个三年。”说着。英容眉心一蹙,有些不满的样子。
赫舍里氏黯然垂下黔首,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英容握着嘤鸣的手,有些急切地道:“等来年开选,还等劳娘娘留心挑个好生养的秀女。”
“额……”当着自己儿媳妇的面就说这个,不太好吧?
英容却自顾自地说:“庆儿是铁帽子王府世子,照例可以立两位侧福晋。如今侧福晋的位置都还空着呢。”
得,英容的意思,竟不是给儿子求娶侍妾格格,直接就要个侧福晋啊!!
嘤鸣纠结了,可看着英容那张唉声叹气的脸,又不忍拒绝,罢了罢了,哪家没个侧福晋?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大不了倒时候挑个安分老实的就是了。长姐想抱孙子。偏生庆哥儿福晋又小产伤了身子……
嘤鸣有些不解,便低声问:“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没保住?”
英容眼底浮起一片冷色。嘴上却只淡淡道:“是有些人伸了不干净的手,不过都已经清理掉了。”
嘤鸣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并非心慈手软之辈,若有人敢害她的孙子,她决计不会轻饶了!
事后,嘤鸣才暗地打听到,去年赫舍里氏小产之后,平郡王府二阿哥、不入八分辅国公敬明的夫人方佳氏暴毙了……
敬明,她记得那孩子是福彭与他心爱的侧福晋文氏的第二个儿子,也是三子中性子最激躁的。他不像大阿哥富明那样安于本分,也不像那个最小那么单纯。或许未必是方佳氏动的手。长姐只是要给敬明一个深刻的教训罢了。唉,宫门王府。是最富贵煊赫的地方,也永远污秽最多地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长姐的家事,嘤鸣着实不该胡乱干预。便说起了英宛的旧仇。
英容也嗖的脸色寒了下来,“这些年我远在盛京,连破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