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时,天色已经早就大亮了,微弱的光线从天窗口处照进来,昨晚百合睡得晚,这会儿起得也晚,张洪义早不在身边了,他是个屠户,天不亮就要起来去走乡窜户的收猪杀猪,然后割了肉挑回镇上卖的,一般不到午时回不来。
经过昨晚一夜的调整,不知是不是吃了药的关系,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她试探着起身,头仍是晕的,可是却不像昨天那样虚弱,连站都站不稳了,这会儿张洪义不在家里,她趁机想逃,这间破屋子她有原主的记忆在,闭着眼睛都能走了,屋子总共两间,一间厅堂加厨房,一间就是她住的地方了,至于洗澡的事儿,张洪义一向都在院子里,两间房唯一的出路在厅堂中,百合扶着墙出去时,厅堂的大门紧闭着,她伸手推了推,外面竟然上了锁!
张洪义这厮外表看着傻,实则倒还有些门道,这会儿门锁着,她想要跑,肯定是没办法了,如今跑不掉,屋子又没个能容人爬出去的窗,百合若是身体好了,难保张洪义不会干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她心急火燎的回屋,时间不等人,她得赶紧将病养好了,想个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才好。
她做了几个简单拉体的动作,强忍着头晕脑涨的感觉做了一套星辰练体术,身上出了一通汗,觉得轻松了些,那头张洪义才回来了。
百合慌忙溜上了床,他开了锁推门进屋。进来时身上还残留着血腥气与汗味儿的,站在门口边看了百合一眼,又自顾自闷头出去,紧接着洗锅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生起了火。
今天中午他仍是煮的粥,但不同的是粥里竟然还带了些肉沫,里面只放了一点点的盐,虽然并没有什么调味品,可是吃了白粥又昨天灌了药,此时吃到这简单的东西。还是香气扑鼻。让百合肚子都‘咕咕’的叫起来了。
“啥时候起的?”他问了一句,看百合没理他,他想要伸手抓头,又强行忍住了:“早晨饿了。起来吃东西啊。我出门早。给你留了吃的,摆在外头桌子上呢,拿盖子压着。你没吃?”他问了半天,百合没理他,他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凶悍了起来,瞪着一双牛似的大眼,看了百合好一会儿,眼皮垂了下来,嘴角都有些僵硬了,那握着拳头的手伸了起来,见百合警惕的看他,他抓了抓脑袋,端起碗默不作声的朝门口边走去,一屁股坐到门坎边上,不说话了。
“我爹娘呢?”他背对着百合坐,吃饭时一碗粥喝得稀里哗啦的,一会儿吃完了,最后端着碗回来搁桌子上时,那碗舔得很干净,连一粒饭都没见剩下,他目光尽量不往百合这边看,也不离她太近了,可偶尔百合低头吃饭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她吃了一小碗,有些吃不下了,张洪义盯着碗看,却没伸手过来,没注意她问话,原主声音娇柔细小,再加上因为大病没好,说话时跟猫叫一般有气无力的,张洪义盯着她碗看:
“不吃了?这就饱了?”他提高了些声音,一双浓眉都皱了起来,那表情显得有些凶悍,想要伸手过来端百合的碗喂她,可百合想到之前被他喂药喂粥时的情景,想也不想拿起筷子一下子就抽到了他手背上。
‘啪’的一声,两人都呆了一下。
张洪义皮粗肉厚的,挨了一下也不疼,那手背上除了留下一些肉粥的油印儿之外,连红都没红一下,他将手缩回去舔了舔,有些不满:
“你怎么打人啊?”
百合刚刚的动作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原本还担忧他恼羞成怒之下要伸了手打巴掌到自己身上的,没想到张洪义这会儿看来长得凶悍,可脾气倒也不是太差,她看张洪义嘴里嘀嘀咕咕的样子,将筷子往碗上一放,正想要使个什么方儿将这事圆过去,没想到他将手背上的粥痕舔干净了,又捡起筷子替她洗了,才重新搁到了她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