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这些话一说出口,乐父眼睛湿得更快,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沉默了许久,声音才有些沙哑的道:“我们只要你好好学习,往后有个好前程。”
想想这姑娘才出生时,软软的一团,他都不敢去抱,深怕给碰坏了。那会儿虽然有些遗憾妻子生的不是个儿子,不能给乐家传宗接代,可乐父心里对于乐百合还是喜欢的,只是很多话他性格原因,说不出口罢了。有时看闺女跟母亲更亲近,其实他是有些吃醋的,却又不好说。知道女儿交了男友,收了人家昂贵的东西,跟着城里的姑娘学得打扮得花枝招展,乐父其实是整夜整夜烙饺子似的,翻来翻去睡不着觉的。
可是那些担忧与紧张愤怒,在百合主动亲近时,乐父嘴唇不住抖动,却只恨自己当初不该出口伤人了。他难免开始怨怪起周湛胡说八道,对于周家也有了些疙瘩,他舍不得把手抽回来,直到上菜的姑娘端了盘子过来,乐父才故作镇定的将手收回去了。
这一顿饭吃得乐父是百感交集,既欣喜于女儿突如其来的亲近,又有些后悔自己之前那样大声的喝骂过她。想想若不是周湛那小子打电话回家一通胡说,自己又如何至于将女儿误会了。
“爸爸晚上在哪儿住?”乐父掏钱结了账,百合没跟他抢,乐父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来,听了她这话便道:“这京里真是寸土寸金的,我问过了,一间小宾馆也要一两百了。根本划不来,要搁我们那地方,都是标间了。”学校周边有那种民宿改成的房间,一间只搁一张小床。价格还不便宜,乐父舍不得住:“我听说附近有网吧,上一晚包夜三十,我去那儿坐一晚得了。”反正那里有椅子。往上一坐,什么地方不能睡个觉的?
看百合皱着眉,乐父脸色更加软:“你放心就是,凑和一晚上,回去正好也周末,我在家好好睡一晚就是了。”
其实周湛宿舍里应该有床位,毕竟今天周五,同宿舍的人说不定有要回家的。再说就是不回家,明天不上学,多个人挤一挤,就是有影响第二天也能补觉回来的。可是周湛之前没有主动提起这事儿,乐父还埋怨他胡说八道打电话回周家,周家就在外面张嘴乱说,如今邻居都在编排了。乐父心里也不快,不想再找周湛了。
百合听了乐父这话,还要再劝,乐父的性格却是她再说话,就瞪眼了。晚上带着乐父在帝都里转了一圈,直到快九点了,乐父才催促着她快回学校了。第二天一大早百合又送乐父上车,临走时他将昨天包钱的帕子又扔给了百合,叮嘱她好好学习,进站前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咬牙道:“你跟同桌好好学习。可不要干出糊涂的事儿了,学生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你爸妈就盼着你有出息,以后能挣个好前程了。”他顿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这回没看看扶赢是个啥样的。可想想自己闺女和他闹着玩似的,自己如果要见人家又显得太正式了,最后还是只有让百合自个儿好好的:“交朋友的事儿,还早着呢,你年纪小,没个定性。”
路经省城的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乐父着急要走,又还觉得有好多话没说完似的,最后叹了口气:“总之还是等以后大点儿再谈朋友。”
“我知道的,我有分寸,不会乱来。”乐父这才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直到过了检票口,看到女儿还站在那里,乐父便伸手擦了一下眼泪了。
这周末因为乐父过来,百合就没有跟扶赢约出门了,周末晚上上晚自习时,两人才碰上了头。
他递了个精致的盒子过来,盒子身上带着上次两人逛街时试过的银镯品牌的商标,百合有些诧异的看他,他将袖子撸了起来:“看。”上回两人试过的镯子正戴在他手上,显得有些秀气,跟他清冷的气质不太搭:“刻了我们两人名字的字母缩写。”他将盒子打开,把镯子取了出来,又拉了百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