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唱和起来: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直到歌声无影无踪时,孔方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然而毕竟孔方是个老江湖,他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尴尬,面具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微笑:“月娘,这是何人所唱?”
“唉……也是我那丫头,见不得世面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左月在一旁笑谑地说道。
孔方淡然一笑,问:“敢问女公子芳名?”
“唉,不好听的很,李弃!”左月一愣答道,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称年轻的姑娘为女公子了。
听到了这个名字,孔方全身一颤,他正色地弹了弹衣袖,突然向左月深深地作揖。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左月被孔方奇怪的举动给吓着了。
“在下冒昧地想与女公子一见……”孔方说道。
“哎呀,我女儿才10岁……”左月连忙说道。
“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孔方淡淡地解释道,“从在下一个商人的角度,她的绘画造诣,可以带来倾国倾城的利益啊……”
“您是说……”
“在下想招募女公子做画师,利润嘛,好商量……”孔方又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
夜深了,黄泉酒国打烊了,此时店中的小二早已回家,然而在酒肆的大堂上,一盏灯还亮着,灯前的桌子旁坐着三个人——左月、夜和李弃。这三人几年来少有坐在一起谈正事的,然而他们却为了同一个话题——孔方兄。
“你是说,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人想招募我当画师?”李弃将信将疑地问道。
“女儿他姓孔名方,不是没有姓名的。”左月纠正道。
“错!以他的习惯,你们称他孔方,那是他的字。”李弃回答道。(古人男子二十岁成年、女子出嫁是要冠字的,名是长辈尊长叫的,平辈、下级、晚辈是要称字的,这是尊称。)
左月无奈地瞟了一眼李弃,才不管孔方那是字还是姓名,继续刚才的话题:“人家孔方兄可是很有诚意的,是真心想邀你当画师的。”
“我就是说我画得好了,你不信,你看看这不是难得有人识货……”李弃骄傲地说道。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左月问道。
李弃犹豫了,她瞟了一眼夜,想知道他的答案。
“孔方是很可靠的,是值得托付的。”夜突然间正色讲出了这句话,却让左月扑哧大笑起来:
“你说得好像李弃要嫁人似的……”
而此时李弃也很是惊奇,她也像是看着新奇动物一般看着夜:“哦?难得你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那个孔方兄给你吃了什么迷药?”
“李弃,就是说你同意了?”左月喜道。
“等等……”李弃急道:“他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呢,这么有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对了,一定是个色老头子,找我当画师一定另有目的。”
左月为难地看了一眼夜,说实话孔方确实长得像个色老头子,若是李弃见了一定不肯为这种看似危险的人画画,正想着如何应对之时,却见夜居然把话接了过去:
“他不是什么色老头子,他很年轻,算算还不到三十岁,而且他长得很好看,又有皇子般高傲的气质,李弃你若是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啊?”左月鄙夷地看了一眼夜,这样的孔方可跟他平凡的形象差得太远,看着夜煞有其事骗李弃的样子,左月笑得几乎想背过气去。
“可你不是看不见吗?他长什么样你怎么知道?”李弃怀疑地看着夜,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