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凄然说道。
“即使你不是他的儿子,他永远都爱你!”
李弃话音刚落,只见风僭越甩开衣袖,便是直挺挺地跪向了浩瀚所在的方向,“父亲,此生不能成为你的亲生儿子,如今你已成神,我们此后便再无交集,那么,现在就让儿子最后给你磕上几个响头,今世的所有的恩恩怨怨,就让我风僭越来生在偿还吧——”
第一下,养育之恩记心头!
第二下,深情厚爱永不忘!
第三下,弑父之罪永难偿!
时间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浩瀚驾崩的那个晚上——
“太子殿下,陛下情况不好了,请你们几位皇储赶紧准备一下吧。”
大殿之外,上百大臣齐齐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所有的一切一触即发。
“太子殿下,哦,不,应该叫你风僭越来着,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突然之间,皇储荒山站起质问道,他是浩瀚的侄子辈的人,即使风僭越这个唯一的儿子有众大臣的拥护,然而荒山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也许是因为知道继位无望,荒山几乎开始了自己的谋反叛变。
“欺君罔上?你倒是说说看!”风僭越不削地看着荒山,就好像见到了一个跳梁的小丑。
“因为你根本不是浩瀚大帝的亲生儿子,此人可以证明,乌光皇后怀你的当夜,陛下根本没有去过乌光皇后那里!”
“放肆!先母岂是你能诋毁的?”风僭越站起身来,厉声喝道,而此时几乎是所有的大臣都不相信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胆荒山,你竟敢毁先后清白,该当何罪!”
“太子殿下分明是陛下所生,你荒山为了觊觎皇位,竟然找了这个理由。”
“太可笑了,太子怎么可能不是陛下的孩子,你看看陛下多疼他!”
“来人啊,杀了这个犯上作乱之人!”
荒山没有想到,自己的力证居然会遭来几乎是全部大臣的抵制,他没有想到,从沃野回来,此时的风僭越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傻小子,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发迹沃野,势力已经深入朝中,根深蒂固,难以撼动了。还没等风僭越说出口,在场的朝臣将士已经将荒山捉拿,等候风僭越的处置。
然而当大家都对风僭越的身份深信不疑之时,却单单只有风僭越自己心中充满了怀疑,父亲对他的冷漠让他不得不相信荒山的话,相信荒山身边那个从小看他长大的仆人。
“你们在此候着,我本就是浩瀚大帝的儿子,毋庸置疑,荒山你若不信,我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正统的身份!让你死也死个明白!”第一次,没有父亲的传召,风僭越就这样冲进了浩瀚的寝殿了,他的话看似中气十足,其实他心里却不住的心虚着,自己分明是浩瀚的儿子,怎么就忽然不是了?怎么可能就不是了?即使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能怀疑自己伟大的母亲!
重病之下,浩瀚甚至连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然而大殿之中的卧榻上,浩瀚仍不失优雅的躺着,他单手枕着自己的精美的头颅,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这般的完美,他狭长的凤眼半眯着看着殿里的一切,似乎众生的变化都在自己的眼里。那生着火的屋子暖暖的,榻上铺着厚厚的白熊皮,就算是浩瀚单薄的身躯上,也紧紧地裹着层层狐皮,看上去,他是那般的怕冷,就像一件易碎品,便是稍有不慎都能化了一般。
侍从们端上了晚膳,尽管只是汤汤水水,但浩瀚仅仅只是意思性地押了两口,然后皱着眉头挥手叫他们退去了。听侍从说,连着七天,浩瀚都几乎是这样滴水未进了。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风僭越多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