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有人在门外焦急的拍着木门。成伟梁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掀开薄被坐了起来,“是哪位?”
成伟梁一早起床,到外面打打套路锻炼一番,吃完早餐之后,不久又躺回床上思索昨晚的事。跑路回大陆发展,当然一了百了,只是这样会连累细标以及他那位叫陈仲明的老乡,正是陈仲明的担保,一个多月前周国栋才得以搬出条件恶劣的工厂宿舍,搬入钻石山。如果留在香江不走的话,他又该如何摆脱眼下的两个困境?
“国栋,快开门!细标出事了!”门外传来异常着急的声音,是细标的同乡好友陈盛铜。
成伟梁跳下床,赤着脚丫跑去开门。门打开,肥铜一把抓住成伟梁的手臂,喘着气说道:“快,快去帮帮细标,现在只有你能劝他了!”
“你慢慢说,细标没去工厂上班?他出了什么事?”见肥铜说话没头没尾,成伟梁仔细问道。
“他在陈李记酒家,联义社大佬正在那里招兵买马。细标他打算入行寻求庇护,正式拜入四大金刚之一的鬼脚龙门下!这怎么行,被他妈妈知道他混社团的话,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肥铜急急说道。
“走!”成伟梁脸色一变,抄起外套,穿上鞋子。
……
陈李记海鲜酒家上午没有开门营业,只开了一扇小门,两人一走进去,没到中午时分,酒楼已经非常喧闹,大堂和包厢内的桌席上都坐满了人,大部分是青壮年,他们或喝得醉醺醺的猜拳划令,或吹牛打屁聊得正欢。
“联义社以前有五六百个兄弟,大佬阿Ken哥,野心勃勃,两年前带着一百多个能打的兄弟走出大勘村。据说跟旺角某个大佬合作攻打临近的一条街,商议好其中一家夜总会要归联义社,最后不知什么原因ken哥不但没有如约得到地盘,反而带去的兄弟伤亡惨重,他被迫离开香江,联义社也衰落了。”
“这两年不知他在哪里发达了,如今衣锦还乡!他现在大撒金钱,把钻石山、慈云山屋邨以及临近地区的烂仔全请了来!估计……以后会有大件事发生。”肥铜一边走,一边贴近成伟梁耳边小声提醒道。
一路上成伟梁默不作声,直到上到二楼,把守在楼梯口的六个墨镜西装男挡住了他们。
一个留着微卷长发,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的青年男子打开门,看见肥铜,似笑非笑的打招呼:“三哥,好久不见,近来好嘛?”
见到卷发青年,肥铜脸皮抽搐了一下,恼怒的瞪着他:“军仔,今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赶紧帮我叫细标出来。”
“三哥!”卷发青年煞有介事的拂拂身上名牌西装的衣领,“不是做弟弟的说你,大家一起从村里过来香江捞世界,你和细标两个都几年了还混成这个死样!我现在好心好意拉兄弟一把,你自己死脑筋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阻住细标跟我一起发达?”
肥铜怒道:“别啰嗦!你做的那些事,我回乡下都不敢告诉二伯!”
卷发青年嘴角上扬不屑的哼了一声,侧过头上上下下打量成伟梁一番,“你叫周国栋?听细标说前几天跟两帮人打了一次糊涂架,你帮他挡过一棍?”
“我是!”成伟梁点点头。
“那走吧!”军仔面无表情的头一偏,示意跟他进去。
包厢门被军仔双手推开,成伟梁眼角暗中留意里面的环境。包厢很大,除了中间一张大圆桌外,右侧墙壁边上摆一张透明玻璃茶几和一具真皮长沙发,临街玻璃窗已经拉上窗帘布,挡住外面大街的喧嚣。
圆桌上首端坐着的正是成伟梁昨天见过的那位身披风衣,很拉风出场的联义社大佬阿Ken哥,他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八位黑西装墨镜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