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的阵势堪称是气势如虹,遮天蔽日,浩浩荡荡,如决堤之洪水一般,带着拦枯摧朽之势,向街亭扑了过来。
不过魏军的阵势再浩大,也只不过是能淹没掉山脚下的街亭古道,而那座虽然与雄伟巍峨占不上半点边关系的土山在这股洪流之中,却也是屹然矗立,巍然不动。
傅佥很清楚,这是司马望玩心理战术,向蜀军展示他的雄厚实力,意图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傅佥暗暗冷笑,暗道:“某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就凭你这虾兵蟹将,还差得远呢。”
傅佥对自己手下的军队也还是有着相当的信心,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多次参加过与魏兵的交战,就算虎步营这样的禁卫军,虽然未曾亲历前线,但经过雪山草地的洗礼,他们早已经发生了本质的蜕变,经过生与死的历练,任何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处惊不变,泰然自若,虽然魏军声势浩大,但也很少有蜀军为之怂容了。
司马望亲临街亭,局面果然如唐彬所言的一般无二,整个街亭官道之上,空荡荡地就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那座土山之上,倒是旌旗飘扬,营垒森然,看来蜀军的防守策略还真是过了三十七年都未曾有所改变,可谓是食古不化。
现在蜀军占据高地,让出大道,似乎是给了魏军一个机会,不过司马望却没有这个胆量,敢跳过街亭而直接攻打陇右诸城,同汉中的情形不一样,钟会在攻打汉中之时,并非是逐城攻取,而是择其要点而取之,对汉乐二城围而不打,而选择了汉中重镇阳安关下手,直到现在,汉乐二城还在蜀军的手中死守着,毕竟汉乐二城虽是汉中的重要城池,但并非是咽喉要冲之地。
而街亭不同,街亭是关中通往陇右的必经要道,魏军西进,除了十万大军的人马要通过街亭,供应十万大军的粮草辎重也必须要通过街亭来运往前线,如果不能掌控着整个的街亭而放任蜀军在此驻下重兵,司马望就等于将自己漫长的补给线变得脆弱不堪,蜀军掌握着街亭,随时就可以掐断魏军的后路,这对于已经进入陇右的魏军而言,简直就是芒刺在背。
所以,司马望无论如何也不能弃街亭的守军的与不顾,强行地挺进陇右,在拿下街亭之前,他都没有半点的念头向前进军。
“围山!”司马望简短地下达到命令。
土山纵横只有三四里,方圆也不过才十余里,魏军奉命行动起来,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和干扰,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对土山形成了合围之势,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如铁桶一般,夸张一点来讲,那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透,就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过去。
司马望很满意魏军的效率,现在整个土山已经被他团团围困,山上的蜀军就如同是瓮中之鳖一样,插翅也难逃了,既然傅佥有心做马谡第二,那么他的下场和马谡也绝然没有什么区别。
完成合围之后,司马望便立刻派出几名嗓门超大的士兵跑到山脚下去喊话,当然喊的内容也无非是些你们被包围了,快快投降!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之类的话。
不过就算是魏兵喊破了喉咙,山顶上还是一片沉默,既不见出降者,也不见应声者。那些魏兵开始的时候还是言语间比较礼让,喊到后头,就有些不耐烦了,张嘴破口大骂起来,将蜀军的祖宗十八代连同家中的女性成员逐一地慰问了个遍。
这回蜀军便不再沉默了,这些魏兵的嘴巴太阴损了,叔可以忍,婶却不可以忍,不过蜀军并没有派出大嗓门的士兵来和魏军对骂,按傅佥的话说,咱们是礼义之邦的人,犯不着跟他们做口舌之争,想要让他们闭上嘴,也简单地很。
几十支弩箭破空而出,呼啸着从山顶飞向山底,那几名扯着大嗓门在那儿满口污言秽语的魏兵还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