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
正说着,忽听殿外有人声呼道:“蜀山掌门菡樱白女帝驾到,丹穴山静霄神女驾到,蜀山千姬梓绮神女驾到——”
片刻之间,已有众多老妪侍女拥来一位白衣美人,纯白色的绫罗纱衣,衣襟上重重叠叠的绣金纹路,映得她仙姿醉人,华贵异常。
静霄神女,昆仑绝皇的仙后。
她与蜀山掌门菡樱白联袂而来,身后紧跟一名身穿花色襦裙的少女,周身珠翠,插戴得花团锦簇,低头冷笑不语,正是跟紫宁有过节的蜀山梓绮。
静霄一副盛装打扮,款款缓行走进殿内,来到月横塘面前,有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娇羞道:“静霄见过昆仑绝皇。”微微福身行礼,抬起头来一双莹亮的眼眸顾盼生辉。
她虽与月横塘青梅竹马,感情颇深,但她如今已是昆仑仙后,当着众人的面,要守着仙族尊卑的礼数,不能直呼月横塘之名。
紫宁一见许多人进殿,连忙想要起身,却被月横塘一把拉住,紧紧扣在身边,不许她动弹。
菡樱白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一时满面春风,朝静霄投以赞许神色,随即看向月横塘,笑道:“静霄神女当真是仙族之姝,绝皇能得此仙后,大有福气。”
静霄的目光飘到紫宁身上,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片刻脸上露出绯红之色,低头抿嘴而笑,“菡掌门过誉了,仙族最重礼法规矩,静霄不敢僭越而已。”手中拧着一条白色镶金的帕子,神色娇羞,十分惹人怜爱。
紫宁见了她的姿容,果然有一股仙族神女的气度,登时将自己比了下去。
月横塘却闭嘴不语,低头将毛笔放置一旁的砚台上,转动拇指上的青铜刻纹纳物扳指,半晌说道:“仙族的规俗向来要名正言顺。静霄婚配纳礼之期,昆仑尚未拟定日子,而仙族神女如此随意,不知回避,全然不合聘纳之规,此为名不正也。静霄定要遭人嘲笑,对名声也有亏缺。”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惊愕。
静霄脸色发白,紧咬着嘴唇,目光透出一阵惶恐,却不知如何是好。
大婚之前,按照仙族的规俗,她本不该抛头露面,主动来昆仑见绝皇。但有蜀山掌门相邀前往,又觉得与月横塘自幼两小无猜,本来就是亲近之人,不合礼数也没关系。
可让静霄没想到的是,月横塘竟以这样的理由责备她。
菡樱白脸上一抽,干笑道:“仙族之人不拘凡俗小节,绝皇与静霄早有渊源,过了冬节就举行大婚,又何必如此刁难?”
正说着,殿外忽地飘来一道青色光芒,东陵身姿俊逸,面容如玉,迈步走进殿内。众人一片静默,想不到东陵公子突然现身。
他淡然环顾四周众人,缓声说道:“菡掌门此言差矣,静霄此番来昆仑确有失妥当,仙族从不纳礼数不正之妇。静霄许给绝皇做仙后,当遵行纳名纳彩之礼。更何况婚配正娶大礼,也该有鸾轿霞帔的仪仗。如此轻率进了昆仑仙境,倒是跟媵女姬妾一般了,辱没了静霄神女的身份。”
东陵一听说静霄进昆仑,担心紫宁和她起冲突,于是匆忙赶过来。一番话说罢,目光飘向紫宁,见她脸色莹润,一双眸子黑亮如葡萄,正朝他盈盈而笑,登时放下心,“这个小丫头,伤势终于好了。”
“绝皇,我——”静霄低下头,脸上一片羞红,她虽知东陵言之有理,却也深怨月横塘当众拂了她的颜面。双手拧着衣襟,站也不是走也不能,异常尴尬难堪。
菡樱白定一定神,微笑道:“仙族纳亲,礼仪最重,不可马虎。静霄此举虽有不妥,但仙族长老们定下这门亲事,绝皇也要顾及整个仙族和丹穴山的情面。若静霄就这般回丹穴山去,可当真让人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