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她争一丝一毫。如今她已经离了发鸠国,宫里没有娘娘了,我还要看谁的脸色?帝君不肯敕封我为侧王妃,是否已有了合适人选,此刻便说得明明白白才好,莫要让我一辈子蒙在鼓里,到死也是一个冤鬼。”
说着,拿出帕子掩住半边脸,呜呜地哭起来。
她仗着自己得宠,干脆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如今华瑶女帝离宫,彤公主即将出嫁,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若不在此时逼迫发鸠帝君就范,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
更何况此刻平嘉皇在场,当着西岐国贵宾的面,发鸠帝君也会酌情考虑封妃的事。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见发鸠帝君脸色阴晴不定,于是扑到榻桌上,哭得死去活来。
坐在一旁客榻上的平嘉将茶盏轻缓放下,笑道:“芳管事对帝君如此情深,值得人敬重钦佩,帝君何不应允了她。正好赶上小婿迎娶公主,发鸠国双喜临门,也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芳雁听平嘉出言帮他,心中暗喜,用帕子抹一抹眼泪,抬头看向发鸠帝君,神色楚楚可怜,呜咽道:“我养了洛儿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洛儿刚来的时候……”
话未说完,发鸠帝君立刻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住口!”目光异常凶怒,仿佛她若多说一句,就会将她当场击毙。
芳雁猛地惊了一下,发鸠帝君从未对她如此凶狠过,登时又羞又怒,甩动衣袖开始撒泼,大哭大闹道:“我就知道,除了华瑶女帝,帝君心里肯定还有一个贱人。我辛辛苦苦十八年,养了芳洛汐那个小孽种,她亲娘到底是谁,帝君若是将那贱人接进宫里,我……我就跟她拼了这条命!”
此话一出,不仅是平嘉皇感到意外,就连紫宁和月横塘也莫名其妙。仙道界所有人都以为芳洛汐是芳雁亲生,仙族长老曾经还为她的庶出身份感到可惜,没想到竟有如此曲折的内情。
紫宁十分好奇,如果芳洛汐不是芳雁的女儿,她的亲娘是谁?
发鸠帝君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啪”地一巴掌,狠狠打在芳雁脸上,骂道:“放肆的东西,立刻给本王滚出去!”
芳雁挨了一巴掌,脸颊登时肿得老高,更是哭得惊天动地,披头散发滚在地席上,嘴里连连叫骂:“我当年就不该答应,替你养一个孽种。如今你要负心,我也不必替那孽种隐瞒,当年她来的时候……”
话说到一半,喉咙“咯”地一声,已经被发鸠帝君狠狠掐住脖子。
他面色阴森狰狞,怒气沸腾,手指关节发白,目光狠狠瞪着芳雁,低声说道:“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敢威胁本王。如今洛儿已经长大,继续留着你也没用,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说着手指慢慢收紧,芳雁的脖子发出“咔咔”的脆响声,双手使劲挣扎,却掰不开发鸠帝君的手指。
她脸色越来越白,一双眼珠子透着绝望和不甘心,慢慢地凸了出来,很快双目血红,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平嘉连忙起身,抬手说道:“芳管事若死在寝宫里,难免有闲言碎语传出去,有损帝君颜面。不如让小婿帮帝君解忧,她好歹修炼了二阶功力,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浪费?”
说着,双掌忽地一挽,拉住芳雁的左右手。
发鸠帝君脸色一变,连忙松开她的脖子,只见芳雁浑身颤抖起来,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叫声。很快她的身体开始变形,血肉好似水流一般,被平嘉迅速吸走。皮肤慢慢缩干枯萎,变成麻柿子一般,发髻上的步摇首饰“叮当”落在地上。
不足半盏茶的工夫,芳雁已经缩成一堆枯骨似的干瘪骷髅。平嘉眼神一凛,手上加强功力,“呼”地一道轻响,芳雁转眼间变成一抹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