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邓氏可能依?”
若非四等民之法吓人,邓氏全族早就来了,何必等到新野呆不下去?邓承也头疼:“吾等乃将军亲族,尚不能破例?”
“我河南……”
“咳!咳!”
田丰两声咳嗽过后,邓季忙止住话,顿道:“且恕罪!族长与二位族弟稍待,季去去便回!”
起身踱步到厅后,过得一会,田丰亦到。
“田师为何止我?”
田丰脸上充满喜意:“可知你邓氏祖上何人显贵?”
邓季苦笑:“我父祖数辈皆为农,目不识丁,如何能知?”
若非这弟子已是河南之主,田丰恨不得再给他几戒尺:“布置之课业尽偷懒,本朝史事亦不知!南阳新野邓氏出自元侯嫡支,与扶风窦氏、弘农杨氏、汝南袁氏,曾并为世之显族!虽因安帝时邓悝、邓弘之事而衰败至今,亦不可以寻常大族视之!”
“元侯何人焉?”
“光武中兴,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太傅邓氏讳禹,字仲华,辅光武平天下乱,封高密侯,谥元侯!”
“如此厉害?”光武帝邓季是知道的,他疑问道:“然与我何干?”
“蠢材!”田丰顿足,怒道:“世人皆争以显赫辈为祖,你倒不俗!袁本初四世三公,曹孟德祖为曹参,马腾贼寇辈也,亦自称伏波之后!你若得称元侯邓禹后人,身上这贼名也要轻许多!”
邓季无奈道:“虽不知祖谱,然若我家为元侯后裔,何至于数代如此?”
“世间谁来查你族谱?”田丰怒其不争,疾斥道:“此时当便宜行事,破例一二,若纳邓氏全族于河南,有族长为证,谁可质疑?”
这不是冒名么?田丰这位正人君子的形象在邓季心中轰然倒塌,他却不再多话,自顾施施然去了。
独自斟酌一会,邓季才回大厅,对邓承问道:“不知随族长前来之族人几何?”
邓季师徒出去好一阵,想必已晓得其中厉害,今日事易,邓承笑答道:“既避兵祸,自然全族尽迁,然不幸逢此乱世,邓氏人丁凋零,折损已众,今族众、部曲只剩万五之数,亲近者五百余随老朽到雒阳,其余尚在梁县外,只待将军下令,予与路牌入境!”
“嘶!”
邓季先前还以为等在雒阳城外的已是寻来投奔的全族,未料衰落到现在的邓氏竟然都还有这么多人口,足让他在心中倒抽口凉气。
若只几百人,便给破例一次也无妨,上万之众,绝对不行!
沉吟一会,邓季不顾田丰先前所语,咬牙道:“河南行四等民之策,当一视同仁,实难破例!”
见邓承等三人尽惊愕,他才又道:“法外之情,季有两法安置全族,请族长自决:或可将全族置于荥阳,其县之地尽归邓氏所有,不必行四等民之策;又或邓氏行我四等民之法,族人分置于汜水关以西,凡族中俊杰辈,如二位族弟,吾当唯才是用!”
自从邓季崛起后,邓承早已将河南地探听得明白,荥阳等十余县在汜水关以东,名为河南治下,却因无险可守,乃是邓季的弃地,一兵一卒也没有,若被安置在这里,虽不用行四等民之法,安全却没丝毫保证。
虽然危险,却有一县之地归自家,胜过新野旧居许多。作为豪族人家,四等民之策又实在动摇根本,万难接受,若不想再投奔他人,邓季所提之两法,本只有第一条可行。
不过邓氏却与他族不同:邓禹孙女邓绥乃和帝之后,和帝死后,她曾以皇太后身份垂帘听政达十六年,算是邓氏最辉煌的时候,然而邓绥死后,邓氏受人诬告获罪,除当权者全被迫自杀,其余族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