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自己甩下背去,此时的注意力只会在对方身上。
当彼此交错开去的时候,受伤的不算,氐人共损失五条人命,邓军斥候亦死三人。
此战已可到此结束,呼哨几声后,氐人斥候开始撤离,按预定路线回转西县。
卒兵若战死,尸体需送到河南三崤山安葬,实在办不到的时候,名字也要刻到石碑上去。
今日我肯安葬他,日后才有人肯安葬我。不似氐人们弃同伴尸体不顾,邓军斥候得留下打扫战场。
游击将军艾兰所领之军,如今专侦四周诸侯动向,已不再随军,各军战时只在麾下射声校中抽人临时担任斥候,这支队伍就是虎牙军吕旷部遣出的斥候,专由弓类勇卒构成,一个辎辅兵都没有。
先将三位袍泽的尸首收拢回,什长又令人去收拢因失去主人而奔散的战马。
当一位勇卒拽回匹氐人坐骑,指着马臀上的两颗头颅,愤怒道:“什长!”
乱世中死人早已见得多,不过在这荒野中见到一老一少两名同胞的人头,七名勇卒还是忍不住都愤恨,又有人记起道:“先前交错过时,尚见一骑马背上捆有妇人!”
“什长,天水今已为邓公治下,氐贼所残之老弱,亦为邓公子民!”
“然!羌氐凶残害民,我等当尽追而杀之,勿使一骑得脱!”
什长也怒道:“邓公之卒,平日尽夸赞武力,以勇卒七德自律,不能见残暴而退!吴豪,你且将三具尸首先送往军中,代报上此行所得。我等六人往追!”
吴豪是今岁才加入的新勇卒,只得十八岁,听什长指名让他回去,怒问道:“为何你等俱追敌,独我归?”
“便你年岁最小!”什长解释道:“若得有人愿换归,亦可!”
听什长之言,吴豪满怀期待地一个个看过去,其余五位勇卒早将脸撇开,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新人话语权最小,没办法,吴豪只得拉上几匹战马,怏怏不乐地带三具尸体先归去。
什长等六人便掉头再追,那氐人队长不欲带名死妇尸体归家,脱离战斗后早令队伍放缓速度,很快就被追上。
勇卒俱以勇悍敢战为荣,却非全不知变通。其等斥候受命探报军情,行囊中都备有其它服饰,道途中已计议定,先卸掉马上鞍鞯,脱去显眼的黑袍,装扮为附近豪族部曲的模样,才靠近上去。
先前虽已绞杀过,然离得远谁能看清彼此面目?此地这般马客实属常见,氐人们虽亦提刀戒备,却不妨对方假意过来搭话,突然骤起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氐人队长。
心窝子上突然中得一箭,剧烈的痛楚才让氐人队长醒悟过来,感觉到生命在逝去,胸腔中尽是愤怒和不甘,集最后的力量将手中弯刀插入身前妇人后背。
粘稠的液体喷洒在手上、脸上,耳中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妇人临死的尖叫、同伴的惨嚎、敌人的怒吼,这位氐人队长终于狰狞着死去。
建安二年秋,得本地豪杰为助,天水民情渐安,可惜州刺史韦端降后,武都、安定二郡内各县或为贼寇占据,或被羌人攻破,或由豪族起兵自守,纷纷扰扰,多不肯听命。杨秋、成宜、马玩等逃入西凉后,投奔于韩遂帐下,此时又引军马入安定,收拢各地乱军,势力复涨。
要集中力量对付天水内杨腾、阿贵的三万余羌氐军,邓季暂时还顾不上他处。
从河南抽调的大批文吏、监察到后,邓季使韦康、赵昂等地方官负责划分天水户籍事宜,留姜叙、梁宽、赵衢三校尉守冀县,自己领黑铁卫与虎牙、荡寇两军,出逼西县,于西县城外三十里外扎营。
安营扎寨时,虽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