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非为谋西凉之雄主,初时不过忧家小为叛贼害,勉力为之尔。不料称雄一世,临老尚不能保全妻子,此毕生之恨也!此仇不可不报,若得邓司州出军相助,擒杀韩遂,某愿奉长安为主,不复生叛意!”
是否会守诺奉邓季为主日后再看,能得马腾同意两家合军攻韩遂,徐庶已是大喜,这次出使目的就算达到。
马腾留徐庶在姑臧逗留做客三日,才遣归长安去回报邓季。
闻徐庶出城欲返长安,马超招尚未弱冠、与自己一向亲近的堂弟马岱来道:“邓季贼辈陈兵欲入主西凉,父亲却只记前仇,不肯与韩文约和解,欲引邓军入寇,此大谬也!”
马岱惶恐道:“大兄为人子,岂可言伯父之失?”
马超顿时怒瞪他:“汝亦如此观吾?”
知道自家这位兄长性子暴躁,少年马岱急辩白道:“弟不敢!”
马超乃道:“此时只你我兄弟二人在,非吾言父亲之过,实忧心也!本州久乱,便得之亦难成事,何如东图据关中以为基业?父亲志止于西凉,非马氏之远谋也!”
少年男儿,谁不想有纵横天下的机会?马岱向来服这位堂兄武勇,不过三两句话,已是热血澎湃,点头赞同:“马氏祖上,强袁氏、杨氏百倍,子孙却只得居于边地,岂得甘心?大兄见地极明,奈何伯父不许!”
“父亲不许,余等可自行事,后再报与闻!”要瞒着伯父行事?马岱睁大眼,听马超继续道:“徐庶此人亦为邓季重臣,吾观其等虽皆为骑,随行中却尚有文吏、女眷在,行速当慢,若暗遣军马追上,于路中截杀,邓慕安岂可罢休?待父亲得闻,恐司州军报复,亦只得与韩文约尽弃前仇,合兵并敌也!”
马岱收起惊讶,思索一会,答道:“定当如此!只大兄需仔细,坏伯父大事,恐遭重责不饶!”
“若吾独行此事,定难为父亲所容!”马超摇头,双目紧视这少年堂弟:“休、铁二弟年更幼,不足托事,吾只岱弟可用!汝尚未弱冠,父亲又常念亡故之叔父,便有降罪意,亦当轻罚!可领吾麾下三千军马出城追杀徐庶,待归来父亲有责罚,你我兄弟并肩齐担,如何?”
马氏常居边地,子弟家传自幼开始习武,皆悍勇得紧,只是谁人尚未弱冠便得统领军队?马岱初时难置信,待反应过来,立即点头大喜,点头应允:“善!”
待把自家军马委于马岱统属,马超亲送其等出城。
城门处今日正当庞德巡视,见马超所部欲出城,急拦道:“未得主公之令,何人敢私动军马?”
马超上前语道:“且放吾弟外出,吾自随足下往父亲帐下请罪!”
庞德尚不敢徇私,犹豫间,马超已怒斥道:“吾为少将军,何人真敢拦阻?”
马超自上前,斥骂开城门军士,庞德虽不满,终不敢拦,马岱已领三千骑鱼贯而出。
待马岱出城疾奔而去,马超方与庞德归马腾面前,跪伏在地,泣道:“母弟之难,儿亦不敢或忘!然与马氏大事相较,亦当为轻!今邓慕安只四军骑卒,却尽得罪天下,何德可治凉州?望父亲以基业为重,暂与韩遂合兵,驱杨秋、成宜、马玩辈与羌胡为前锋,先取关中,再图报仇事!”
马腾不耐烦道:“图谋大事,亦当观天时晓进退,否则反为家族取祸之因!今连韩遂亦敌不过,只困守一地,如何再言天下争雄?此事已有计较,何又来言?”
“欲行大事者,何者不押身家性命,迎万难而上?岂可畏难裹足不前?”马超再努力道:“西凉之众,联合可得十余万众,正当跃驹纵横世间,如何轻易居人下?韩遂老矣,子辈尽无才干,若得取关中,其地终当为我马氏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