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手不扬、头不晃,竟会无影无踪的蓦地射出如此狠辣暗器。若不是一灯大师,我这女儿又哪还有命?”这铁枣核受一灯大师劲力所阻,却仍有如此威力,劲力之强,可以说是当世罕有。当然,如今黄蓉有了防备,裘千尺可就难以再用此伤人了,毕竟她的铁枣核虽妙,却又哪里及得上黄蓉家传的弹指神通。
裘千尺见一灯大师不过虚点一下,便将自己猝然而发的铁枣核击偏,心中极为忌惮。仔细回想,才想起自己二哥似乎拜在了当年五绝之一的南帝门下学习佛法。见此,她心知今日若不说动慈恩,只怕报仇无望,不断出言相激,语气越来越严厉。一灯大师则一言不发,任凭慈恩自决。
慈恩望望妹子,望望师父,又望望黄蓉,一个是同胞手足,一个是传法恩师,另一个却是杀兄大仇。他与大哥年长后虽然失和,幼年、少年、青年之时却友爱甚笃,心中恩仇起伏,善恶交争,那里拿得定主意?自幼至老数十年来的大事,在脑海中此来彼去,忽而泪光莹莹,忽而嘴角带笑,心中这一番火拚,比之他生平任何一场恶战都更为激烈。
裘千尺啰唆不绝,说的都是数十年前旧事,却都说中要害,每句话中都隐藏杀机。她和自己二哥虽然不穆,更因为兄妹失和离家出走,但到底血浓于水,不断动摇慈恩心智。慈恩则在厅上绕圈疾行,不时发出虎吼,声音惨厉,手上套着一副手铐,两铐之间相连的铁链却已挣断,挥动时相互碰击,铮铮有声。黄蓉、武三通等人见此,站在一灯大师附近,注视慈恩的动静。
方志兴赶到前厅,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模样。他见一灯大师盘膝坐在厅心,手持念珠,口宣佛号,脸色庄严慈祥,也不敢贸然插手,只是在一旁询问详情。黄蓉等人得知杨过、天竺僧、朱子柳已经被救,杨过体内毒性也已经解了,都是欣喜不已。如此一来,自己是走是留,可就不受制约了。
裘千尺久说慈恩不动,脸色铁青,她相貌本来就难看,这时更加狰狞可怖。慈恩奔了一阵,额头大汗淋漓,头顶心便如蒸笼般的冒出丝丝白气,白气越来越浓,他也越奔越快。一灯大师突然提气喝道:“慈恩,慈恩,善恶之分,你到此刻还参悟不透?”
一灯大师这一声以禅音而发,蕴含着佛门度人之力。慈恩闻言神智一阵迷糊,身子摇晃,扑地摔倒。
裘千尺喝道:“萼儿,快扶舅舅起来。”绿萼上前扶起,慈恩睁开眼来,见绿萼的脸庞在眼前不过尺余,迷迷糊糊望出来,见她长眉细口,绿鬓玉颜,依稀是当年妹子的容貌,叫道:“三妹,我在哪里啊?”绿萼道:“舅舅,我是绿萼。”慈恩喃喃道:“舅舅,谁是你舅舅?你叫谁啊?”裘千尺喝道:“二哥,她是你三妹的女儿。她要你领她去见大舅舅。”慈恩瞿然而惊,说道:“我大哥么?你见不到了,他已在铁掌峰下跌得粉身碎骨……”一跃而起,指着黄蓉喝道:“黄蓉,我大哥是你害死的,你……你……你偿他的命来!”
郭芙靠在母亲身边,突见慈恩这般凶神恶煞般指着母亲喝骂,忍耐不住,走上数步,说道:“和尚,你再无礼,姑娘可容不得你了。”
裘千尺冷笑道:“这小女子可算得大胆……”慈恩道:“你是谁?”郭芙道:“郭大侠是我爹爹,黄帮主是我妈妈。”慈恩厉声道:“哼,郭靖、黄蓉,居然还生了孩儿。”
黄蓉听他语声有异,喝道:“芙儿,快退开!”郭芙不知慈恩名头,又见他疯疯颠颠,说了半天也不动手,料想他害怕母亲了得,心中对他毫不忌惮,反而走上一步,笑道:“你有本事就快报仇,没本事便少开口!”
慈恩喝道:“好一个有本事便快报仇!”这声呼喝宛如半空中响了个霹雳,只听得案上的茶碗当当乱响。郭芙绝未料到一个人竟能发出这般响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