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争朝夕,我他妈一是什么狗屁的君子,老子一想到尚胖子临死时的场景就受不了,他替我挡了一刀,死的时候,看着我还在笑,他在笑,你知道吗?老子们在前线一刀一枪的拼命,家属竟然落到这个下场,老子忍不了。”
吴涯看着突然暴怒的梅华,怔了半晌,才颓然道:“也罢,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老子也只能陪你走一趟了。大不了拼上这个前程。”
“不,没有你,只有我。”梅华摇头。
“狗日的,你还当我是兄弟么,难道老子就不是尚胖子的兄弟,战友!”吴涯大怒。
梅华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他指了指尚华,“你得带着这小子走。这是尚胖子的根,万万不能出事,吃完饭,你带着尚华走吧,去郡城报到。咱们两个得留一人照顾这小子,吴涯,这个龚得志,正如你所说,不简单,他与这大方县的县令关系莫逆,我这半天,还是打探到了不少消息,不然尚家满门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娃娃,没有官府的配合,当真能瞒得过去?”
“征东军治下,竟然还有如此藏污纳垢的地方!”吴涯恨恨地道。
“阳光之下也有阴影,哪有可能普照天下!”梅华淡淡地道。“龚得志背景大,来头大,从官面上入手,说不得是奈何不了他,尚胖子只是一个大头兵,咱们两个也如此,只能匹夫一怒,血溅十步。吃了饭,你马上走,那个葛福是靠着龚得志吃饭的,不见得靠得住,他要是去告密,咱们两个就要暴光了,到时候多生枝节。”
“好,我带尚华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去郡城,找到叶真将军,向他说清楚这件事,你小子,可别死了。”吴涯点头道。
梅华嘿的一声,“一个财主,就算护院再多,又能是我的对手,说不定你还没有到郡城,我就赶上你了。”
晌午,就在吴涯带上尚华,策马离开大方县城的时候。正如梅华所料,葛福在左思右想之后,仍然是走进了龚府的大门。
“这两个人自称是尚敬的朋友?”刚刚做完了五十大寿的龚得志福福态态,看着面相倒是和善,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当年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这几年,靠着四海商贸,他的地位在河间郡更是水涨船高,便连县太爷。甚至是郡里的老爷,都对他和和气气。
“是,那两人都拿着刀子,很凶。小人怕他们对老爷不利,所以赶来跟老爷报信。”葛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
“嗯,你做得很好,去帐房领十两银子,爷赏你的。”龚得志挥挥手。示意葛福下去。
等到葛福千恩万谢的出去,龚得志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当真是阴魂不散。”他哼哼地说道。
“老爷,要不要布置一下。这两个人看来是来者不善。”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低声道。
“尚敬不过是一个大头兵,他的朋友,了不起也就是当兵的。没什么大不了,小泥鳅翻不起大浪来,不过倒也不得不防。这些当兵的,多是亡命之徒,去查查,他们有什么动静。”龚得志随意地挥挥手,道。
“是,小人马上去查。”
看着属下出去,龚得志甩甩头,在他的脑子里,这的确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几个小兵而已,翻翻手就能将他们灭了。“来人,备轿,去县衙。”
直到天色渐黑,龚得志才从县衙里回来,早就等得心急火燎的管家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那两个小兵想做些什么?”
“老爷,小人查了一个下午,这两个人先是找到了尚家留下来的那个小崽子,然后其中一个带着那小崽子在午饭后就离开了县城,另外一个却是留了下来,本来是住在来喜客栈的,但现在却退了房,不知去向了。”管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