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解。
司马昱口干舌燥,腹中满是疑惑,“这好好的,为何会投江?”
按理来说,动物有异动不外事遭遇天敌驱赶,或是感应地震,就这建康附近来说,十四年前丹阳之地发生过小地震,再往前就是二三十年前了,都是小规模的地震,太史令都有记载。
若有地震也不该只是老鼠有反应,譬如家宠家畜会狂躁,连河里的鱼也不会安生,纵观他们生活周遭,大白鹅和傻松狮都是好好的,家中养的鸡鸭也无异样,唯独这老鼠……
谢安沉吟许久,道:“这倒不像是家鼠。”
司马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呢,“管它是家鼠还是什么鼠呢……”
“那可不一样。”谢安舒展着十指,向他提议,“去捉一只来看看?”
司马昱肩膀一缩,露出嫌恶神情,“这可不妥吧?你若真的想看,我们去了石头城里命守卫到岸边来捉。”
“守卫是守城的,就不要烦劳人了。”谢安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只手臂粗细的青色圆筒,司马昱未曾见这东西,一时也忘了恶心,饶有兴趣问道:“这是何物?”
谢安轻描淡写道:“叫人做的捕猎筒,里面能弹出网来,原是用来抓鸟儿的,看来今日也能派上用场。”
他说那人就是柏舟,司马昱一时看得新鲜,也忘了问从何处来,就见谢安跃下土丘,朝那群往河中投水的鼠群架起了捕猎圆筒,谢安身姿挺立,宛如挽弓射箭。
司马昱没看到谢安按了圆筒哪一处,就听得轻轻的咔嚓声后,一道青网自筒中射出,将数只鼠盖在网下,他又拿出驱蛇虫的药粉往网处一撒,四周老鼠纷纷避开。
司马昱似乎已经忘了害怕,随即跳下来,跟着谢安上前,只见网中的老鼠并不是通体灰色,而是棕色毛发,且体型似乎也比家鼠要小。
若单独看,倒是颇为可爱,只是群聚投水就有些渗人了。
“此为旅鼠!”
正当谢安与司马昱研究这老鼠时,有一葛衫少年在从旁冒了出来,一看他身上沾满草屑,又打着哈欠上前。想来是在草地里睡了一觉,他手里还拧着一只同样的小老鼠,又重复一遍,“这是旅鼠。是群居之鼠,不往人居跑,也不偷仓粮。”
葛衫少年提着旅鼠的尾巴,将这只挣扎往河方向去的小老鼠塞进了自己口袋,冲着二人一笑。“旅鼠喜好迁徙投水,只因群族壮大,粮食不够吃,所以选择投水力竭自尽。”
“你如何知道?”谢安一听旅鼠就反应过来,前世看新闻就看过旅鼠迁徙投水的事,一时没将此情此景联系起来,旅鼠的死亡大迁徙相当有名气,它们在一个聚居区繁殖达到顶峰时就会自觉赴死,只留下少数繁殖后代,只是这旅鼠怎会出现在建康周遭?
“石头山还要往西的地方才是他们的家乡。我这几日刚从那边过来,也不用急,再过几日它们都投水后就消停了。”葛衫少年轻松笑道,“这位小郎君,你网中的小鼠儿可否给我?”
谢安想了想道:“我只要一只,别的都可以给你,你要来作甚?”
司马昱见他骨瘦如柴的模样,不由问道:“你莫不是想吃鼠肉?”
葛衫少年朗笑,“我是练丹药的,可又不知药性强弱。捉几只小老鼠来喂食,说不准吃了我的灵丹后它们还能长生不老呢。”
没想谢安和司马昱的调查能如此顺利,遇到的这个少年炼丹师简直是意外之喜,司马昱又对少年的灵丹有了兴趣。问询着长生之事,谢安嗤笑,小小年纪就想着长生不老的丹药,还不如多多锻炼来得管用。
三人目送此处最后一群旅鼠投入水中义无反顾往建康城中河道而去,葛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