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微胖的身躯挡着自己,这样才好闭目养神听戏。
“蓝田侯最近吃得不错啊,看来城中虽然闹饥荒,但你早就藏了不少食物吧。”
谢安无聊时最大的嗜好就是调戏王述,从他宠爱儿子整天抱着做膝盖一直调戏到身材,王述跟他熟了,也乐得被他调侃,毕竟跟三郎斗嘴能增长口才。
王述悠哉道:“躲什么,今日我可等着三郎的赏赐呢,不知能不能沾光,听闻之前主公赐给仁祖的彤弓都让你保管了,今日还能赏赐什么?说不准要直接晋官呢。”
“朝中人才辈出,关我何事,而且我只有盘算。”
谢安不置可否,各世家往朝中塞子弟都来不及,没升迁的等着升迁,哪得让你一步登天的。
眼见庾亮到来,手中拿着一卷熟悉的事物,在经过王述时,庾亮退了一步,目光落在谢安身上,轻轻笑道:“三郎的报纸很是新颖,这一张是王逸少所书,有幸为本官所得,这些日子一直反复翻阅。”
谢安也笑道:“字写得很好罢?我让苏峻当传家宝藏着,看起来倒是很保管得很好。”
庾亮今日温和地像变了个人,“字自然是上品。”
两人不谈其间内容,反正谢安让人作文要求是文笔要多犀利有多犀利,一点都不留情面,好在没有署名,当日见证的人亦不敢言。
庾亮又道:“自当深刻反省,引以为戒。”
谢安笑而不语,等庾亮离去,同时和王述吁了口气,谢安问道:“你叹什么?”
王述道:“安石又叹什么?”自然是都不说了。
“卞老师!”谢安远远见着卞望之,当即离席去迎,没想卞望之朗笑道:“安石,你那师弟医术超群,老师背疮已痊愈,咳咳咳……就是不能不服老,体力大不如前。”
“如今老师心情舒畅,才是好事。”
“因为有你,为师当然放得下。”
……
“卞大人,小猫儿是我的学生。”
王导在两人背后冷不丁来了句,不愧是养生者,来时步履轻盈无音,精气神比卞望之好很多。
卞望之一见老对头,立刻敛笑道:“老夫比司徒大人要早做他的老师。”
王导笑眯眯道:“可是他跟我比较亲,是不是啊,小猫儿?”
王导一副‘若是不说是,就等着一个月不能跟阿菟见面’的笑容,谢安真觉得他跟谢尚才是近朱者赤吧,两人威胁他都用同一招,果然是吃准他了。
这时陶侃在旁笑道:“看来诸位心情都不错,就来欺负小孩了,安石,多年未见,初见是在司徒夜宴罢?你那时刚回建康就大放光彩,纪公当时还对你寄予期望,现在看来,纪公识人之术果真从来不会错,对不对郗将军?”
纪公纪瞻,当年也是向朝廷引荐郗鉴,让郗鉴正式走入东晋政权中心,从此大发光彩。
郗鉴拍了拍谢安的肩,“文武双全,儒雅英气,谢氏有子如此,谢尚书和仁祖都费心不少,加之两位良师教导之功,缺一不可。”
郗鉴太会说话,谢安纵然练就脸不红心不跳之功,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好几位大人在旁,王导那任性的问题就可不必答了吧。
可王导没让他如愿,继续问道:“小猫儿,你觉得是卞老师和为师对你助益最大?”
幼稚!难怪都说人老了就是喜欢问幼稚的问题!
几位老奸巨猾们都盯着他等回答,唯有卞望之耿直目光灼灼。
谢安轻咳一声道:“诸位都得往后排一排,因为有人比两位对我更严。”
几人齐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