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小船快速朝李定国他们划来,李定国看到熟悉的军服,心中又怕又喜,他忍着痛站了起来,右手放到了背后,那柄短剑随手可即,这年头,兵与匪无异。
明军的小船迅速将李定国他们给围在了中间,一支支火铳正对着他们,几艘小船又向四周查看了一番,确信这只是虚惊一场后,这才将李定国三人带到了大船上。
李定国被两名兵士架着拖上了大船的甲板,重重地摔在甲板上,等他抬头的时候,周围已是火把林立,十几个兵丁正低着头看着他。
李定国吃力地坐了起来,忍痛咧嘴挤出个笑脸,“兄弟们,误会,误会,我是……”
他这话还没说完,后颈上就重重地被人踢了一脚,这一脚把他踢得连连在地上滚了几滚,胳膊上的箭支也在滚动中折断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传遍全身。
“谁他、妈是你兄弟,老子问你了吗?说,你是谁,大半夜的过江来干什么?是不是闯賊派来的奸细”一名腰挂总旗腰牌的人跟上前去,一脚踩在正想爬起来的李定国的胸口,恶狠狠地说着。
李定国咳了几声,他在兵营里混了多年,深知在这军营里装孙子是最被人看不清的,连你身边的兄弟都不愿意搭理你,原因很简单,上了战场神仙菩萨指望不上,唯一能救你命的只有身边的兄弟,如果你身边是一胆小怕死之辈,你能指望他能在关健时候救你一命吗?
李定国挣扎几次都没能爬起来,喘着气道,“这位总爷,我不是奸细,我是江北怀宁城守军风字营的人,怀宁失陷后,我和王将军他们失散了,不得已才流落到这”
那总旗官一听,哟喝一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看出来呀,风字营,还王将军,你他、妈唬鬼呢”
李定国见他不信,忙又道,“真的真的,我真的是风字营,我们将军就是王岚平,王状元,安庆府副总兵官,总爷您听说过吗?”
这话一出,包括总旗官在内,周围所有的明军都大笑起来。
“哦,听过,当然听过,实话告诉你,你这招不好使了,前前后后从老子手上过的冒充定南侯亲兵的人不下二十个,他、娘的,有个不要命的还从老子这骗走了二十两银子,这口气老子到现在都没地方出呢”这一个月,陆陆续续从江北跑过来不少逃兵,很多人为了讨些盘缠回家,听说现在风字营的名气大,结果,隔几天就能来几个风字营的,刚开始还管用,怎么说风字营现在是定南侯的亲兵,皇上的禁卫军,走出来个小兵都是爷,但随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招给人发现了,从这以后,但凡有说是风字营的,全都扔江里喂鱼去了。
李定国一头雾水,“定南侯?谁是定南侯,不不,我是说王岚平王状元,我不认识什么定南侯”
总旗官又是一脚狠踩,“嘿,编瞎话都编不利索,就敢冒充侯爷的亲兵,说,你到底是谁?”
李定国根本就不知道王岚平一个月前就被封为定南侯,现在朝里除了马士英和史可法,就数他名气望,全江南的明军小校将都把他当个神一样崇拜,二十几岁封侯,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李定国说,“我真的是王状元的兵,这位总爷,你是不是知道王状元他们在哪,要不你把我送到他那里,我保证他一定会感激你,真的真的”
这时,芸娘和王老夫人也被人推推搡搡地赶到了甲板上,有几个兵丁一见芸娘这被江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脸,垂涎三尺,眼珠子盯着都拔不出来了,露出贪婪的嘴脸。
总旗官一指芸娘问李定国,“你别告诉我她们一个是状元公的红颜知已一个是状元公的亲娘吧”
李定国一喜,总算是对上号了,“对对,就是就是,总爷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