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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诚深知这一点,接了这块没用的铜疙瘩那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好不容易不弹劾定南侯了,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
王岚平道,“二位,我呀,真不是假意如此,带兵太过辛苦,天天早上一睁眼,就得想着欠了那几万兵大爷的几十万两军饷,我愁呀,累呀,身心疲惫不堪,想我王岚平,七岁习武,十多年过去了,冬练寒雪,夏练骄阳,吃了多少苦,原以为中了状元能做个人上人,却没想这份苦差事没完没了,哎,索性这次回来,就交了兵权,过过轻松的日子吧”
马士英听了这话,一时真假难辨,看王岚平的语气和神态,倒真有几分苦恼之意,难不成他真的愿意交出兵权,当下他便有些欣喜,能如此平息这事那自然千好万好,只有夺了他的兵权,那状元军就归朝廷所有,也就等于归了马士英,而后嘛,再找个由头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马士英坐了下去,笑道,“哦?这倒令马某刮目相看,侯爷你少年成名,正值意气风发之际,怎么会生出此等隐退之意?”
王岚平忙摆了摆手,“不不不,首辅,不是隐退,好歹我也是受先皇和皇上恩重之人,怎能如此自私,不统军也能为朝廷效力嘛,行伍玩不动了,至少还能做做文职闲差,只是这事还得首辅你相助一二”
马士英眉头一紧,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哦?我能为侯爷做什么”在马士英看来,只要王岚平不掌兵,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王岚平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眼前二人,二人正急切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极近贪婪,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吞下,他忍住笑意,说道,“这个嘛,是这样,听说应天巡抚左懋第大人去往北京与满虏和议,应天巡抚一职干系重大,京畿设于此,又是南直隶的最高衙门,此位不可久悬,我想请首辅大人亲自向皇上荐举,让在下出任此职,为朝廷效力”
马士英愁容渐开,原来你也就这么点志气,应天巡抚早就不是早些年的应天巡抚了,现在这里百官云集,京师重地,随便拉个人出来腰都比应天巡抚大三圈,不是有句俗话嘛,京师城外护城河里的王八都是三品官,在南直当巡抚,屁都不是,想要,给你。
马士英笑道,“这个好说,侯爷您虽然爵位显赫,但毕竟是武将出身,本朝还从没有武将出任巡抚的先例,不过,以侯爷之才,出任应天巡抚绰绰有余,马某身为首辅,肩负为国求贤之责,这样,我这就知会吏部,破格录用”
阮大诚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可正当二人庆幸之时,王岚平动又道,“别急别急,首辅,请容我把话说完,与二位相比,我年轻,论能力不敢与二位老大人相提并论,不过论精力,我自信不逊多少,二位老大人身兼多职,劳苦功高,我等晚辈怎好偷懒耍滑,理应多做些事,为二位老大人分担些”
马士英与阮大诚对视一些,额头的皱纹层层开来,马士英道,“何意?”
王岚平笑了笑,品着茶,身子放椅子上一靠,放下茶杯,扬了扬嘴角,道,“总领浙直军政”
闻听此言的二人,呼的一下全站了起来,齐声惊道,“浙直总督?”
王岚平微笑着继续品茶,没有开口。
“休想!”马士英当场断然拒绝,浙直总督自当年抗倭结束后就一直没有设过,理由就是权力过大,对朝廷有威胁,集江浙、南直一带的军政大权与一身,天字第一号的封疆大吏。
王岚平悠然地靠着,“怎么,小小要求对马首辅来说很难吗?”
要想出任浙直总督,还是以一个武将出身的身份,这还得当朝首辅亲自提出来,否则那就是与天下文官为敌,与大明祖制为敌,这个风头王岚平绝对不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