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的几百‘水鬼’见到来船之后,快速解开身上的绳索,似鱼一般朝着西军的战船底部游了过去,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当下就凿了起来。
“水里有人”西军战船上一片骚乱,很多兵士都聚在船侧,扔下火鬼去看,就是那一眼看得他们头皮都发麻,水里的人光溜溜的身体在水面上快速的游走,那泡了一天的身体在火光的照映下格外的发白,如鬼似魅。
“放箭,朝水里放射”船上有人大喊。
箭支射进水里,发出簌簌的声音,黑色的液体在江水里浸染。
很快,有不少船只开始倾斜,没多久便连人带船一起沉入江底,可惜,很多西军都是披挂战甲上船的,重量使得他们来浮上来的机会都没有,一条船沉下去,一千人殉葬。
转眼间,水面上沸腾了,战船上的人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甲板上乱跑,有人学得聪明,将厚重的战甲给扔了,紧紧的抱住船体在那瑟瑟发抖。
黑洞洞的江面似一张巨大的恶鬼的嘴,整船整船的吞食着人命,对谁都是公平的。
惊恐的西军战船乱作一团,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能有人在江心里埋伏,水下的世界是恐怖的,那咚咚咚的凿船声更像是催命符一般,听得人头皮都在发麻。
“起大桨,快驶出这片水域”西军水师剩余的战船没命的往前划,天黑不辩方向,跑得四面八方都是,跑到哪那船底下的催命符都不停止。
五六十条战船越跑越乱,有的甚至都扎成了堆,挤得谁也动不了,自相撞毁也不在少数,也就一盏茶的工夫,近百条战船已损失大半,只有很小一部分冲了出去,另有一些干脆往回逃。
燕子矶江面上。
十余艘侥幸得逃的西军战船并排而行,大桨翻飞,拼了命的朝明军刚刚修了一半的浮桥冲击而去,巨大的撞击力将浮桥冲成了几十截,只是浮桥上的人却一个也没看到,连一艘守卫浮桥的明军战船和士兵都没有看到,好像这一切就是准备给你打的。
天刚蒙蒙亮,大江上也恢复了平静,朝阳铺洒着江面,昨夜一场人‘鬼’大战后的场面惨不忍睹,死了多少人数也数不清,只知道那水面上铺了满满一层尸体,到处可见半浮半沉的西军战船,一些大难未死的士兵正脸色惨白的趴在翘起的船头上,连呼嚎都没力气了,与人作战也比这样淹死要痛快。
六百名水鬼只活下来三十七人,他们抱着漂浮的木板硬是咬牙划回了岸边,等上岸时,个个都累晕过去了,身体更是白得吓人。
王岚平依旧在岸边高处眺望,他知道,此刻张化龙也在朝这边张望,看谁能笑到最后。
“报!”哨骑快速来到王岚平身边,拱手道:“报汉王,羽林卫及定远营已全部过江”
就在昨天晚上江心激战时,除燕子矶在修浮桥外,另一处也同时在修,进展更快,而西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燕子矶和江心的水战,天还没亮时,那边的浮桥已全线畅通,羽林卫和定远营快速通过,抢占了滩头,并快速向泸州城推进。
王岚平哼哼的点着头,指着远方那若隐若现的神臂山道:“赵老将军,你烦劳你从水路进攻吧”
赵之尚咬咬牙,抽出了随剑的佩剑,他发誓要为昨天全军覆没在三号水寨的八百将士报仇。
“传本将令,出发”赵之尚高举长剑。
无数的小舟和竹筏离而去,敌方的水师没有了,水面的威胁也尽失,这六千人要从神臂山的侧面悬崖上爬上去,不过,这也只是辅攻而已,真正的主攻已经打响,那就是羽林卫和定远营的攻泸州城东门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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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城下,两路夹击,激战至夜,西军在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