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他终究是你的血脉,咱们二房这一脉日后还得他来继承,可你瞧瞧他那样子……哪里像个男儿?是该好好教导了,我虽不喜他们母子,却也知道稚子无辜这个道理,别以为就你懂,就这么定了,季氏送回去,靳树良留下你自个教导。”胡氏扫了自家夫君一眼,淡淡的说道。
“可是夫人……。”靳治雍面露不愿之色,毕竟这个儿子虽然是他的血脉,可是说句不大好听的话,他这心里就没有这个儿子,当初的事儿都是季氏一厢情愿算计他的,他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所以不曾用丝毫心思在这孩子身上,如今要他来管,他还真是不情愿。
“就这么定了,免得旁人说你无情无义连儿子都不要。”胡氏眉头一挑,一脸凶悍的说道,弄得靳治雍一下子不敢再言了。
似乎一直到自己说话重了些,加之女儿们又在面前,胡氏脸色微微变了变,对靳治雍道:“夫君与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靳水月姐妹三人一直听着,直到此时才忍不住面面相觑露出笑容来。
她家父亲对母亲一向是言听计从。
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父亲身为男儿,也太没有主见,太懦弱了些,可在她们姐妹眼中,父亲对母亲那是爱到了极致,所以舍不得母亲受一点点伤害,舍不得母亲受一点点委屈,能依着母亲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多言的,不过……父亲也有坚持己见的时候,只是靳水月这几年来,鲜少瞧见而已。
更何况,父亲母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感知若愚,旁人说什么又能如何呢?
他们这般,倒是十分让人羡慕的。
左邻右舍的夫人们,谁提起来,表面上一副不屑的样子,似乎还觉得母亲没规矩,眼中那羡慕的光芒却是藏不住的。
“母亲能这样,咱们也放心了。”靳明月见父母出去后,笑着说道。
“小时候我就瞧着树良太懦弱了,如今看来,真是像女儿家一般,偏偏长得又不像咱们父亲,一点不好看……。”靳新月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懦弱吗?”靳水月闻言笑了笑道:“我瞧着他人小鬼大,心眼多着呢,他是季姨娘和咱们祖母养大的,能是善茬吗?咱们还是留心些吧,再则……我瞧着他的性子和咱们父亲倒是有几分相像。”靳水月说完就笑了起来。
“鬼丫头,别胡说,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出府了。”靳明月伸手点了点水月的额头,柔声道。
“好啊。”靳水月笑眯眯点头,姐妹三人有说有笑出府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靳树良正躲在不远处的矮树后头盯着她们,眼中满是恨意,还有浓浓的阴狠之色。
“对了,母亲不是说让我们带着树良一起出去吗?他人呢?”靳水月走着走着突然问道,还情不自禁回过头去。
靳树良根本没有料到他家三姐会回头过来,立即蹲下身去,但是正因为他动作太大,被靳水月发现了。
“有意思。”靳水月笑着拍了拍手,走到了矮树旁,看着蹲在树后的靳树良道:“你怎么瞧见我就躲?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的……我……我是……。”靳树良一脸害怕的看着她,结结巴巴道。
“好了。”靳水月立马喊停,看着靳树良,一脸无害道:“小弟……既然你到了广州城,到了靳家,身为姐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教导你……事实上,躲在暗处窥视旁人,是很不礼貌的,咱们是一家人,倒是不在意,可换做外人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靳树良听她这么说,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加之自己方才露出憎恨的表情来,他总觉得她瞧见了,却又觉得那么远,天也不那么亮了,她是瞧不到的,但他的脸色还是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