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培盛和小六子找到马车,急急忙忙追上去时,早就不见他们家四爷的踪迹了。
小六子是男人,不能去后院,苏培盛倒是屁颠屁颠去了,才进了屋就看见他家四爷站在厅里走来走去,满脸急色,里间传来了福晋痛苦的喊声,不时有丫鬟进出,送热水,亦或者端了有血的水出来。
按照规矩,他们家四爷连外间也不能进的,不过这府里除了福晋,还有旁人敢管着四爷吗?
苏培盛明显看到他家四爷盯着丫鬟端出来带血的水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爷……。”苏培盛冲上去挡在了自家四爷身前,同时在心里感叹自己未卜先知,连忙道:“爷,您不能进去,会耽误福晋生孩子的,你要是去了,产婆们肯定束手束脚,泰语们也不敢动弹了。”
四阿哥闻言总算停住了脚步,但是心里却万分着急。
说实在的,这是他第一次守着一个女人生产,大概是从前太不及格了,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会出这么多血,所以被吓到了。
苏培盛又好说歹说,总算让四阿哥稍稍冷静下来了。
此刻,里屋执掌,靳水月几乎精疲力尽了,可孩子还是没有下来,前前后后都折腾了快两个时辰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疼的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嗓子也完全哑了。
宫里来的三位太医就在屋内,此刻都跪在屏风后头,给产婆们指点,这会子让人熬的汤药也好了。
三位太医都检查了一番,确认汤药无误,才给了芸娘,芸娘又尝了两口,才过来喂靳水月喝下。
若是平日里,这样的苦药靳水月最讨厌了,但是现在她根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似乎都痛的木然了。
但是,腹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提醒她,罪还没有受完呢,她家小家伙太折磨人了,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的。
其实,她昨夜就感到腹部偶尔会疼,只是不严重,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一早她家四爷走后,她起来方便,才发现出血了,芸娘说羊水也破了,才急急忙忙开始生产,只是如今,磨人的小东西还不肯出来,让她又郁闷,又无奈。
“郡主……用的上力气了吗?孩子在腹中太久生不下来,您和孩子都会有危险的。”芸娘十分担忧的说道,紧紧握住了靳水月的手,还帮她擦拭头上和脸上不断落下的汗水。
“郡主再生不下来,四爷就要进来了,苏培盛都快拦不住了。”巧穗也在一旁说道。
靳水月现在疼的厉害,没工夫管她家四爷在干什么,倒是芸娘说的话她听进去了,无论如何都得把孩子快些生出来。
她感觉到产婆在轻轻推她的肚子,一阵剧痛传来,靳水月情不自禁喊出声来,再次用尽最大的力气,想把孩子剩下,但是一次还不够,她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汗水浸透了全身,指尖冷汗都在往下滴。
此刻的她,痛苦无比,外头听着自家媳妇一声声惨叫的四阿哥,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一次次揪成了一团,又担心,又觉得恐惧。
从前的他,从没有什么惧怕的,但是此刻,他怕了,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遛弯,一不留神就回不来了,他如今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就连苏培盛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他推开苏培盛走了进去,迎面却有一大扇屏风挡在面前,三位太医正跪在地上,见四阿哥进来,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为首的太医本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悬起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恭喜贝勒爷。”三位太医连忙道喜,虽然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不过看四爷这么紧张的样子,都跑进产房来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