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的最凶的一只。我们不过是替你主子清理下垃圾,你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倒也是够忠心的。”
顺着他的目光蔓延,站在白袍人身侧的赫然是那日出言羞辱的教习。
那顾笑生所言的“主子”身份,不言而喻。
白袍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郁,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像是不化的冰雪那般寒冷:“真不明白,你天狱司永远都不会从深渊里爬出来,又哪里来的勇气敢说这些?”
即便是无底的深渊,也不可能永远爬不出来,他之所以这般坚定的认为,是因为他很清楚,在天狱司这道深渊之上有两道没有任何人能突破的枷锁——明皇陛下与教宗大人。
即便事隔多年后,当代教宗宽仁慈爱,愿意闭着眼睛不去理会,那么明皇陛下呢?当年天狱司是天枢大神官反对太宗皇帝的重要力量来源,他怎么可能允许天狱司重新焕发光彩。
天狱司想要获得新生?除非大明皇族全部死去或者禅让,可明皇陛下会禅让么?有人能将所有皇族杀死么?没有,那么深渊必然是深渊。
但这里是燕京。
顾笑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认真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说这些,我天狱司从来不需要爬出所谓深渊,因为我们就是深渊的本身。”
说这段话时,他的神情很诚恳,也很端正。
于是白袍人沉默了。
的确,即便天狱司是作为深渊的本身存在,又何故来爬出的说法。
“我给你十息时间束手就擒,不然我保证你会灰飞烟灭。”
顾笑生下了最后的通牒。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狠话来反驳对方,所以只好将原话奉回。
但这是最达意的话。
白袍人沉默了片刻后认真说道:“你死,一切便会结束。”
然后他缓缓举起右手,指间那白色的光芒忽然变得异常明亮。
顾笑生的心渐渐沉下,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是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
他要是死了,自然没有任何事发生。
这个局很简单,从逻辑上来说无可挑剔。他知道只凭着自己的力量很难活着。
但并不代表着他会怕。
白袍人缓步向他走来,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华美的靴子。
靴底踩在石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事实上,当他踏出第一步时,身影便开始虚化,然后消失不见!
顾笑生眉头微微蹙起,他虽然不太清楚天书院名列的所有功法,但却从没有听说过这般诡异的,那这功法来处,可就琢磨不定了。
下一刻,白袍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根闪烁着白色光芒的手指,直接轰向了他眉心!
顾笑生没办法挡住对方的手指,事实上,他连对方的身形都捕捉不到。
看上去是虚化的。
夜色浓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汁。
屠放的眼睛忽然间变得极为明亮,成了夜色里唯一的星辰。
他的身形如电光般呼啸而去。
砰砰砰砰,看似空无一物的夜色里,响起无数声撞击声,那是坚硬恐怖的拳头轰在人体上的声音,随之有数十块碎布随风飘舞,落在地面上。
那些碎布都是白色的。
无数道鲜血从夜色里喷洒而落,却只能看到有两道残影留下,更恐怖的是,顾笑生手中的血浮屠竟自主地将快要凝成雾的鲜血极速吸收,仿佛是活物一般。
一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