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必定不保。”
“你的意思是?”楚琳倏然抬头,眯起双眼。
“抽身而出,”言溯倾斜杯盏,让水流缓缓成一条直线,洒落地上,她的声音已不可闻,“方是正道。”
“我不明白。”
“性命为上,沉寂,只为日后的崛起。”
十七岁的少女,眉间那抹青涩犹存,此刻,全化为了粘稠沉凝的杳杳冷冽,像是混了血色的黑幕倾倒在她姣好的身躯上,再不见光亮透白。
楚琳眼前一阵恍惚,好似看见了少女温润笑容背后翻腾的血海,他敛下心神,“我不是傻子,一味地文人清高,我也有抱负,不会朝死路上走。”
“如此,甚好。”
言溯早已猜到,她笑盈盈的,手指沾了沾杯中残留的水渍,在石桌上,写下一个大字,“听说,你们昌黎的规矩,出身的孩子,是不能由父母取名的,我也算与这孩子有缘,楚琳,若你不介意,用我给的字,做孩子的名,我们一笑泯恩仇,可好?”
楚琳看向怀中的婴孩,软软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停止了哭泣的他,正好奇地东张西望,他轻轻道,“可。”
言溯只笑不语,转身告辞。
青色的身影如流云般,离开小小的庭院。
石桌上大大的“源”字正渐渐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