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故意跟翎钧“科普”了这个词的,另一种含义,当然,她给翎钧“科普”的时候,也没忘,让车夫老王,在一旁听着。
……
姜嫂进后院禀报的时候,翎钧刚刚起身。
听说李素在门口等着,车夫老王正在与他应对,翎钧不禁勾了勾唇角,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帮他拎着擦脸布巾的柳轻心。
将布巾塞给翎钧,柳轻心左移一步,推开窗户,往天上看去。
日居中天,正是晌午时候。
她赢了。
“你输我一千两银子。”
胜利的喜悦,让柳轻心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只见她下巴微扬,眯起眼睛,朝翎钧伸出右手,勾了勾中间的三根手指,“快,愿赌服输,交出来。”
“一会儿,我让初一拿给你。”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巾,擦干了脸上水渍,低头,整理起了身上的衣服。
“哪来的初一?”
“初一不是被你遣去燕京送信了?”
柳轻心笑着从翎钧手里,接过半湿的布巾,随手,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你这浑人,怕是睡迷糊了罢!”
扑哧——
用了大半年时间,柳轻心总算学会了,衣服的“正确”穿法。
此时,见翎钧竟是像她一样,为图省事,直接把脑袋伸进没解带子的衣服,把衣服整件儿套上了身,再开始整理,她哪还忍得住,不笑出声来?
“笑什么!”
“铠甲就是这么穿的!”
翎钧年幼时,在西北大营长大,习惯上,自然更接近与他一起生活的兵将们。
虽然,后来,他被接回了裕王府,也慢慢习惯了,穿不是铠甲的衣服。
但习惯这种东西,最是难改。
即便到了如今,他也依然会在遇到急事,需尽快出门时,用这种穿铠甲的方式,为自己更衣。
“我就说,还是这么穿,最省时省力。”
“姜嫂偏跟我说,这不合规矩。”
“我好歹是,要当王妃的人了,恶习不改,会连累的你,也遭人耻笑。”
柳轻心笑着上前,帮翎钧整理衣襟。
“现如今,瞧你也跟我一样穿法儿,我就放心了。”
“以后,有人敢说我不对,我便告诉他,我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阳光,透过窗棱,在柳轻心那不施脂粉的脸上,落下了一道米黄色的暖光。
她笑靥如花,认真整理衣带的样子,让翎钧顿觉,心,都漏跳了一拍。
“随你。”
片刻恍惚。
待回过神儿来,翎钧不禁脸颊一红,轻咳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
现在是正月。
离他们大婚,还有大半个月工夫。
她这般甘甜如蜜,可让他如何,如何能撑过这大半个月去!
“好了!”
帮翎钧系好腰带,挂好荷包,柳轻心拍了拍手,满意的站直了身子。
这应该,是她这几个月来,打的最漂亮第一个结,嗯,看来,打结这种事,还是得在人身上练才行!
“快去吧!”
“别让那自以为是的傻子,等太久了!”
……
为表态度,翎钧让姜嫂,将李素带到了书房门口。
十五和冬至,圈臂抱剑,在书房门两边儿站着,宛若两尊门神。
见侍卫在外,李素自不敢托大。
他看了李七一眼,李七便懂事的自怀里取出账册,递到了他面前。
每个府邸,都各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