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答话的,是个穿着褐色劲装的少年。
未及话音落下,他已出现在了万敬初的身后。
没人看到,他是何时出现的。
“交给父亲。”
“告诉他,我要见他。”
“今晚。”
取下戴在左手食指上的黑铁戒指,放入落雪手中,万敬初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窃窃私语的主仆二人。
他那宛若琼脂的手,缓缓捏紧了起来,因太过用力,指腹处,竟显出了淡淡的红。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亦从未想过,要放弃自己的淡泊,去保护什么人。
毁汝淡泊者,当使其以命偿之。
这是他母亲告诉他的。
十三年,他,从未忘记。
戒指,戒之。
他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舍弃这枚戒指。
不曾想……
“是,少爷。”
万敬初的吩咐,让那名唤落雪的少年,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他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后堂跑去。
“等等。”
万敬初突然拧了下眉,伸手,拉住了落雪的腰带。
他出手很快,快的落雪未及反应,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少爷您,您说。”
尴尬的低头,重新收整了一下,被万敬初扯松的腰带。
落雪红着脸转身,看向了坐在琴凳上,半寸也不曾挪动的自家少爷,“还,还有什么,需要属下一并……”
“把门板上了。”
“看着这两个腌?东西,我眼睛不舒服。”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口气。
宛若春风拂面,花香怡人。
万敬初声音不大,却足令站在门口,“密谋”请朱尧媛入瓮的沐德丰和那仆侍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本未在意。
但在又说了几句话后,却蓦得回过了神儿来。
仿佛,只是一个呼吸的工夫,怒火便爬上了沐德丰的脸颊,将其“烧”得滚烫殷红。
“你,你骂谁!”
本以为,他们的说话声很小,街上又没什么人走动,“密谋”不可能让旁人听去。
但现在,听这像是琴师的人说话,却似……
若其跑出去,与人“瞎说”,传到三皇子朱翎钧那里,他们的谋划,将必败无疑!
不能留他活着!
对!
寻个理由,取他性命!
无故辱骂世家,当遭鞭笞。
瞧这琴师,一副弱不禁风样子,只要下手狠些,至多,也就是十几鞭子的事儿。
索性,他早用惯了栽赃嫁祸。
待把这琴师打死,托人认个下手过重,给其家里人赔几两银子,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再无后患了!
这般想着,沐德丰便看向站在他旁边的仆侍,给他使了个眼神儿。
仆侍显未少做这类恶事。
得了沐德丰示意,便掐着一根鞭子,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尔等低贱之人,也配入此高雅之堂!”
“滚!”
未及万敬初说话,名唤落雪的少年,便将那掐着鞭子扑过来的仆侍,一脚踹出了门去。
仆侍自三层高的台阶坠下,在街上滚了三圈儿,才停了下来。
待爬起,已是满面尘土,衣衫邋遢。
“你,你敢打我!”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是什么人!”
横行霸道惯了的人,自受不了旁人“教训”。
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