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的奶娘,多年前,被皇后杖毙的那个老嬷嬷,曾跟她说过,此生的死相,便是来生的长相,所以,人要多做善事,多积福报,然后,才能相由心生,由丑变美,才能在下一世,一出生,就是个美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眼睛都哭肿了,丑的像只鬼似的。”
见朱尧媛哭得厉害,连气息,都有些不稳了,翎钧哪还敢继续?
忙上前半步,递了块手帕,到她面前。
“你这丫头总算是又会哭了。”
“以后,别总把事儿藏心里,捂得密不透风,那只会憋坏自己,急坏了亲人,高兴了敌手。”
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朱尧媛的小脑袋,抓起她的一只手,塞进柳轻心手里,示意她去内堂。
“万敬初没死。”
“所幸那日,沐睿使人来给我送了消息,说你在街市,惹了沐德丰,不然,后果定不堪设想。”
“这得多谢你嫂嫂。”
“若非她早得了一些黔国公府密辛,使我早几日,和那沐睿有了些许交情……”
剩下的,翎钧没说,也没必要再说。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邀功这种事儿,从来都只适合总在外人身上。
许是万敬初没死这事儿,对朱尧媛造成的刺激太大。
她突然就僵在了原地,傻了似的,眼睛失了神采。
柳轻心本欲拉着她的手进内堂去,不曾想,竟被僵立原地的她,生生拖了个趔趄。
“公主?”
习惯性的,唤了朱尧媛一声公主。
见她仍无反应,柳轻心忙回转身,搭上了她的手腕。
心脉骤停。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般积劳才会成疾的病,会出现在一个,朱尧媛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怪不得,翎钧要逗她哭泣。
怪不得……
这孩子,到底是背负了多重的负担,将多少人和事记挂在了心上!
“立夏,快来,快来帮忙!”
眼疾手快的扶住朱尧媛,柳轻心忙不迭的,喊了立夏一声。
翎钧“有伤在身”,帮不了忙,而且,朱尧媛终究是个女子,纵他是她兄长,也需得于人前避嫌,免使她名节有损。
将朱尧媛就近抱进一间有榻的房间,关门,使其于榻上平躺,除下靴袜。
柳轻心以最快速度,自腰间荷包里,取出了永不离身的应急用银针,往她的脚趾尖儿扎去。
“把血挤出来!”
柳轻心运针如飞,一边扎,一边跟立夏交待,她应做事宜,“到出了红血为止!”
紫黑色的血,顺着朱尧媛小巧的脚趾,滑落脚心。
直到第七个脚趾扎完,朱尧媛才缓缓的醒转了过来。
她有些懵懂的,看了下四周。
然后,才感觉到了脚趾上的疼,蓦得坐直起来。
“嫂嫂这是……在做什么?”
目光在柳轻心的身上定了一会儿,朱尧媛才堪堪回过神儿般的,眉头微拧,跟她问询出声。
“你险些死了。”
见朱尧媛醒转,柳轻心忙抓过她的手,以右手三指,搭上了她的腕子。
试了又试,确准她是没事了,柳轻心才舒了口气,侧身坐在了小榻上,跟立夏吩咐了一句,“帮她把血迹擦了,穿上鞋袜,她那做事欠思虑周全的哥哥,怕是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三爷也是为了瑞安公主好。”
“谁能料,她小小年纪,就会有这种病,还病的这么厉害呢!”
见朱尧媛无恙,立夏也是松了口气。
她跟在翎钧身边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