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事。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从来都是,故事里,人人称羡的婚配的样子么?
想到这里,小厮不自觉的,把目光越过了开敞的纸窗,往院子里看去。
见朱时泽竟只将羊皮毯子往身上裹了,就一声不吭的,缩进了柿子树下的躺椅里,他便急急的放下了手里,折了一半儿的金纸,拎了一件斗篷,快步出了木屋。
若少夫人还在,怎会允少爷,就这样躺在冰天雪地里?
然现在,不,应该说,以后,都该不再有机会听到,那独属于她的,北地的女子才会有的,带着三分调侃的责备了才是!
“柔儿!”
“我就知,你会看不得我这样!”
斗篷带来的温暖,让朱时泽本能的从躺椅上弹了起来。
待看清,来的人,是自己的小厮,而非李渊茹,他的眸子,不自觉的露出了失望的黯淡。
在南疆生活过的人,大都对死人还魂这事儿,抱有远多于北方人的偏执。
朱时泽在南疆军中带过几年兵,乍到时,没少听军中的老医士念叨,还没过头七的人,放到太阳底下晒晒,沾些阳气儿,许还能活过来。
他原本,只当是军中医士狡黠,没本事救人性命,便胡编乱造这么一通,以鼓舞士气,使兵将悍不畏死。
直待后来,军中有两个被毒蛇咬了的兵士,因药石罔效咽气,被放到太阳底下晒了三天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他才是不得不信了。
“柔夫人,早就不在多年了,少爷。”
被朱时泽错当成意中人,自西北捡回,娶为平妻的李姓女子,因不记得自己名姓,而被他“取名”为李柔儿。
因此,在朱时泽院子里服侍的人,都会称她为“柔夫人”。
朱时泽口风极严,小厮自无从知晓,他此时所喊的这个“柔儿”,并非他们寻常里称呼的那位“柔夫人”,便只当他是被人于睡梦里吵醒,发了癔症所致。
“我做了个梦,梦到她活过来了。”
被小厮这么一答,朱时泽便回过了神儿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对他所称的这人的身份,详加解释,只深深的吸了口气,往木屋的门口方向看去,顺带着改了口,“渊茹还好么?棺木的盖子,可有打开?停棺的位置,可能被阳光晒到?”
“停棺事宜,都由着少爷的吩咐安排了。”
“小的见正堂里风大,便自作主张的,往正堂里多燃了两个火盆,给棺木里,多加了一条锦被。”
这小厮,也是跟在朱时泽身边多年的。
李渊茹活着的时候,都未见他有过如此细心的待她。
此时,乍一听他问询,便忙不迭的,跟他告罪了起来。
已嫁的女人死后,需要等过了头七,才可封棺入葬。
若遇夏天,需往棺木旁边放置冰盆,以防尸体腐坏,遭路人评议不吉,冬天,则需要放置火盆,以防筋脉紧缩,坏了皮相,惹娘家人诟病。
这是常识。
所以,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这会儿,听朱时泽先是突然喊着已故的“柔夫人”惊坐而起,又莫名其妙跟他问他们家少夫人的尸身安置情景,他哪还敢,不一一禀明?
“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府中内务,皆有李渊茹打点,朱时泽除了极少的几个,日日跟在身边伺候的人,是记得称呼的,哪还用多记些无关紧要之人名姓?
此时,忽觉这小厮做事,颇合自己心意,打眼瞧去,又觉得眼熟的厉害,便随口,跟他问了一句。
“小,小的周,周知。”
听朱时泽问自己名姓,小厮顿时便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