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并不想拖着沈鸿雪。
她希望,如果可以,他能放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不论,在许久之前,他与这个身体的原主有什么恩怨,或者承诺。
如今,他们的关系,由表兄妹,变成了堂兄妹,便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毕竟,在古代,表兄妹之间,是可以成亲的,堂兄妹之间,却不能。
“这里,且烦哥哥照顾一下。”
若以柳轻心“如今”身份计算,她称沈鸿雪一声哥哥,的确是没有半点儿不妥。
但这让不知情的人听来,没有半点儿不妥的称呼,却是在等同于,跟其宣告,两人再无可能,劝其莫再执着。
柳轻心的话,让把目光死死的落在自己衣摆上得沈鸿雪,稍稍滞愣了一下。
他缩在衣袖里的手,缓缓捏紧。
但是,在他再抬头起来的时候,脸上,却是再次“贴”满了笑容。
“好。”
“你且忙去。”
“这里有我。”
沈鸿雪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屋里,燃了好几个火盆。
但于他而言,这里,扔冷得像个冰窖。
只要你过的好,我便是冻成顽石,也是值得的。
这是我欠你的。
我愿意,用余生来还,倾尽所有来还。
当然,这话沈鸿雪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番,并没有诉之于口。
他不希望柳轻心有任何负担,亦未打算,向她求任何回报。
……
在听翎钧说了,语嫣告知回来的南疆的情景之后,柳轻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稍后,她缓缓抬头,看向了躺在榻上,盯着她的顾落尘。
“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这老对手,与你们有什么仇怨,以及,在你们于南疆立足之前,他们在南疆,拥有多大的势力。”
“还有,他们以往的做事风格,是什么样子的。”
“以及,在这一次之前,与成国公府,是不是曾有过瓜葛。”
一口气问完,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柳轻心便安静了下来。
她无意打探摄天门的隐秘。
但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在对手一无所知的前提下,她无法,也不愿做出推断。
尤其,她的推断,将极大可能,影响顾落尘的决定,甚至,与雨嫣的安危,密切相关。
“他们与摄天门同出一宗。”
“他们的祖师,与我们的祖师,是师兄弟的关系。”
“我们的祖师天赋上佳,于门派大比中胜出,并因此,得了他们师父的两大传承,并受命,继任门主之位。”
“他们祖师不服,便带了手下亲信数百人,叛出门派,另起了炉灶。”
“他们的师父临死时,曾令我们的师祖,将其一门屠灭,我们师祖,念曾与其有同门之谊,而违背了师命,将澜沧以南,拱手赠予了他们师祖。”
“不料,他们的祖师,非但不知感恩,反将我们祖师的尚义,当成了侮辱,并立下门规,与我们不死不休。”
“几百年来,双方各历门主若干代,矛盾和冲突,亦不减反增。”
“到我们师父的师父,执掌摄天门时,他们的门主,便勾结了南疆守将,欲于我们手中,夺取南疆诸城的控制权。”
“我们师父的师父,天赋平庸,只能以力,与其硬抗,致摄天门损失颇重。”
“后我师父继任门主,以一人之力过千军万马,斩其门主首级,才使得他们,不得不暂时退去。”
“据我所知,他们之前时候,只与前朝余孽,有颇多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