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索性,抓了她的手腕,把她引到了那几张,拼凑起来的信纸旁边,指着上面模糊的字迹,跟她说道,“这些,是睿儿拼了脸面不要,去跟那位三皇子妃求来的恩典,本可以帮德丰少遭些罪,快些回燕京来,却被那两个混小子,撕扯成了这个用不得的样子。”
“我们正在商议,要如何弥补才好,没顾上处置那两个混小子,他们倒是好,恶人先告状的,跑到你那里去撺掇,而你,竟还愿意信他们!”
黔国公沐昌祚一边说着,一边气的连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他是要倚仗王家权势。
也的确,是喜欢王氏这性子率真地平妻。
但凡事,都有个度,做人,总不能不讲道理,恩将仇报。
被自己夫君的话,说的愣了一下,王氏便本能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待通过上面模糊的字迹,看明白了内容,整个人,就都显得有些不好了起来。
“怎,怎么会这样?”
“这,这信函,毁成这样,可如何,可如何是好!”
“睿儿,是我,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你,要不,要不你打回来,看能消气不能?!”
“王妃那里,你瞧瞧,你瞧瞧还能不能去跟他再求一回这恩典,让她,让她再写一份儿一样的,跟那姜将军,说情的信函,给你弟弟随身带上?”
“他从小,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
“西北那么偏僻荒凉,若没个可靠的人照拂,一准儿,一准儿是会没命的呐!”
快步上前,使双手抓住了沐睿的衣袖,王氏的声音里,已是带出了颤抖。
为了给沐德丰求情,黔国公沐昌祚,已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隆庆皇帝,却像是铁了心,油盐不进。
也正是因为,隆庆皇帝的这坚决态度,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对黔国公沐昌祚避而不见,以防,惹祸上身。
于如今的她而言,沐睿便是那仅剩的一根,能救沐德丰性命的稻草。
只要他肯答应,没说只是挨个耳光,便是让她挨上一顿鞭子,她也心甘情愿!
她只有沐德丰一个儿子。
若是没了,她还活得个什么劲儿!
“母亲也是牵挂弟弟安危,心神不宁,才遭了旁人欺瞒,哪就至于,说得这般生分。”
“睿好歹也是个男子,皮糙肉厚,挨个耳光,算得了什么?”
沐睿笑的温文尔雅。
声音,更是温柔的令人如沐春风。
他反手扶了王氏,让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才转向了桌子上的那一堆,碎纸拼接成的信函,小心翼翼的,将其收整了起来。
“刚刚,睿正在跟父亲商议,该如何做,才好再去跟王妃求这恩典。”
“不曾想,话才说了一半儿,母亲就来了。”
“那位王妃,那位王妃可有什么心悦之物,睿儿?”
“此事,可是关系你弟弟性命,你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多操些心才好!”
见沐睿半点要跟自己生气的意思也无,王氏才是稍稍安心了些下来。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不争不抢,逆来顺受的,给不知道的人瞧了,一准儿猜不着,他会是个嫡子。
之前,沐德丰没少欺负他,但瞧他今日所为,却像是,压根儿就没对他心生怨恨。
如此甚好。
以后,还是待他好些罢,毕竟。他那讨人嫌的母亲,跟他也算不上亲近。
若能把他养熟了,将来,她的儿子功成回京,承爵之后,也能多个助理。
王氏这般想着,看向沐睿的目光,也是本能的,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