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得起沉重兵刃,上阵杀敌,所以……”
说到最后,翎钧的声音里,本能的露出了遗憾。
生于西北,长于军营的他,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惜才之心,尤其,是对横刀立马,身先士卒的将才和羽扇纶巾,谈笑间,便能使敌人灰飞烟灭的帅才。
“谁跟你说,他将来,不可能再拿得起沉重兵刃?”
柳轻心挑了挑眉,对翎钧的这番主观臆断,表示了否定。
徐维康虽是被斩落了手臂,让人瞧着,更触目惊心了些,但在其接续成功之后,单只从后期恢复来说,其难度,却是半点儿都不比翎钧这筋肉腐坏,得刮骨疗伤,才得以保住性命的人难。
翎钧年轻,身体的底子也好,自然会在痊愈速度上,占些许优势,可徐维康,却有着翎钧无法相较的执拗,以及因执拗,而衍生出的无坚不摧意志。
她相信,只要对徐维康的引导正确,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他便能重拾武道,驰骋南疆。
对,南疆。
魏国公府的军事势力在南疆。
虽然,在成国公府的卑鄙运作下,魏国公府的势力,已不得不蜷缩至夹缝之中以求存,然事无绝对,尤其,是在语嫣依着她的指点,去和魏国公府驻南疆统兵的人,谋求“双赢”之后!
“你算什么医者,娘子?”
“你其实是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活神仙罢?!”
柳轻心的说法,让翎钧露出了难以置信神色。
他小心翼翼的,往柳轻心身边凑了凑,想要趁机,将她抱进怀里,沾个“便宜”,却被柳轻心识破,扑了个空,只得悻悻的退回小榻,满脸“吃了大亏”神色的,朝她吐了吐舌头。
“把这张城图,径直交给,咳,堂哥,合适么?”
躲过翎钧的“偷袭”,柳轻心的脸颊,不禁露出了绯红。
这家伙,当着顾落尘的面儿,也这般肆无忌惮,自己不要脸皮,还要拖上旁人作伴,真真是……要不是念在,他身子虚弱,禁不起折腾,她不给他下番泻叶,让他常驻茅房才怪!
“这么给他,肯定不合适。”
“若落到有心之人手里,怕是,会给沈家惹麻烦上身。”
听柳轻心跟自己问“正事”,翎钧也不得不收了不正经模样,把目光,重新落到了那张燕京城的城图上。
“稍后,我把闹市街的部分,描出来给他。”
“至于,这张原图,交给顾落尘,应更能物尽其用。”
说罢,翎钧拈起城图,递给了倚在一打儿软枕上的顾落尘,示意他看上面的内容,“闹市区记录的这些,店铺掌柜更迭,暂不可考,但其他的,各名门世家位置,军营位置和道路走向分布,都非常精准,等我把闹市区的部分描下来,这个,就归你了。”
“这些商铺的记录,是准的。”
顾落尘使没受伤的那只手,自翎钧手里接过城图,大致的扫了一眼,然后,便下了结论。
“准的?”
“你怎么知道?”
顾落尘那里,应该没有燕京的城图,不然,也不至于,在抢了簪子逃跑的路上,遭了人家陷阱埋伏。
可这会儿,他却只扫了几眼,就如此肯定的表示,标注准确,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顾落尘从不说谎。
遇上不想说的事,他宁可保持沉默。
所以……
“这家,这家和这家的东家,是我杀的,上面标注的,商铺易主时间,只比我杀人的日子晚几天,合情合理。”
“还有这些铺子,做的好吃的点心,的确是他写的这些,我都吃过,开张的日期,我也都记得清楚。”
顾落尘答得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