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得提前跟帐房,多支些银子随身。
目送着魁梧男子的背影,消失在了官道远处,戚伯便忙不迭的唤了小二,来替他守着柜面,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了楼去。
他已经尽可能的,把与两位孙小姐同行的人,往多里说了。
可纵是这样,那跑来打听她们踪迹的人,还是没有表现出知难而退神色,足见,其志在必得态度。
沈鸿雪给他写来的信里,特意交代过,若有无法定夺的事情,务必尽早,跟轻心小姐商议。
如今这情形,可不就是他无法定夺的情况?
坐了一天马车,说不累,才是假的。
因答应了语嫣,在她回返燕京之前,都跟她同床而眠,讲睡前故事给她听,柳轻心便在简单的吃了些清淡周汤之后,拎着语嫣早早洗漱完毕,上了床榻。
叩叩叩——
可未及故事开始,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怎么了,立夏?”
伸手,揉了揉语嫣的脑袋,算是安抚她遭人打断,没法继续听故事的抑郁。
柳轻心侧身下榻,拎了放在旁边架子上的长袄,套到了自己身上。
为穿着方便,她没把长袄上的带子系得很紧。
毕竟,出门在外,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事儿。
就算,这里是沈家经营的铺子,也是一样,不能少了防备。
“客栈掌柜和鸿雪少爷遣来随行的小厮,有急事要跟您商议,夫人。”
立夏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紧张,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刻不容缓。
“稍等。”
柳轻心答应了一声,转身,看了一眼,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所有衣裳的语嫣。
才又莲步轻移,往房门方向走去。
她本不想让立夏值夜。
但立夏执拗,说什么也不肯进房间里休息,她没了办法,只得安排立夏和十五,一个值前半夜,一个值后半夜。
“进来说罢。”
戚伯和沈墨,都把紧张掩饰的很好。
但对柳轻心这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来说,却毫无遁形可能。
她往旁边让了一步,示意立夏,跟两人一起进房间里来。
害人之心,她不曾有。
但防人之心,却不得不存。
“两位小姐,在来的路上,是不是财帛外露,惹了什么人惦记?”
示意沈墨关闭房门,戚伯紧一步上前,从袖袋里,摸出了之前时候,那魁梧男子丢给他的三锭银子,一一摆放在了桌子上。
“刚才,来了个不像是中原人的男子,跟小的打听,两位小姐,是不是下榻在客栈里。”
“小的故意虚张声势,说跟小姐随行的,有三十余人,可听那人口气,仍像是,没有要知难而退意思。”
说到这里,戚伯轻轻的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了站在他对面的柳轻心。
“之前,鸿雪少爷写信来说,若有不知该怎么定夺的疑难,就跟轻心小姐商议。”
“轻心小姐,您看这,可该如何是好?”
“无妨。”
安静的等戚伯把话说完,柳轻心才笑着,在桌子旁边坐了,伸手,从桌子上捡起一锭银子,翻到了背面。
是库银。
由朝廷拨付,给各处大营的军饷。
从铸造日期看,应是去年秋天时候,送达军营的那批。
“你使人带上这个,去城里,寻一家名唤顾记的皮货铺子。”
“跟他们掌柜说,你们家小姐,要跟他借十个人来用。”
放下银锭,柳轻心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