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
“至少,是知道……谁是这件事的主谋……”
“你安心养伤,我近些日子,应是需陪三爷去趟西边,照顾不了你。”
冬至并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
但不擅表达,并不意味着愚钝。
初一的武技虽然比他好,但其腿伤未愈,便是跟去,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而且,敌众我寡,对方,又占了天时地利。
说句不客气的,欲从那些讨厌的宁夏人手里,救他们家王妃出来,其所行之难,简直不亚于自老虎嘴里拔牙,没说差池,便是丁点儿的疏忽,都有可能造成全盘皆输。
所以,他打算跟翎钧自请前往,留初一这“半残废”在燕京与人周旋,他们家三爷的大婚,无法如期举行的事儿。
“你放心去罢。”
“我只是受了些外伤,养几天,就能下地。”
“燕京这边儿,不会只让初一自己扛着。”
立夏是个细心的女人。
她总听出,冬至这不擅表达的人,未能出口的言外之意。
“三爷的身子,尚未调养好。”
“你跟着他出去,且记得,多关照他饮食。”
“若他不肯听,你便跟他说,王妃还身陷敌手,等着他救,倘他不肯好好吃喝,把自己先折腾成个病人,你们还需腾本就捉襟见肘的人手出来照料他,甚至,因此而耽误行程。”
说罢,立夏低下头,看向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稍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燕京很脏。
这一点,她早已知晓。
只是,她做梦都未料到,这脏,是如此的深入骨髓,令人作呕。
“别想那么多。”
“安心养伤,照顾好小宝少爷。”
“外边的事,有我。”
听翎钧说要进宫去,冬至便猜到,柳轻心遇袭的这事儿,应是与隆庆皇帝脱不了关系。
虽然,翎钧并未告知他们,在宫里,跟隆庆皇帝说了些什么,但他注意到,翎钧自宫里出来的时候,从不离手的那扳指没了。
众所周知,那扳指,是隆庆皇帝赐给他的。
而今,既是归还了去,那便至少是,两人意见相悖,甚至,是闹了极大的不愉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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