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道,我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我不如韩信。但是我能用好这三个人杰,这就是我最终能得天下的道理。”
“你现在当机械厂的厂长,关键在于用好手下的师兄弟,用好有才能有手艺的师傅,而不是要你自己撸袖子上阵。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严宇只觉得佐哥儿真是什么都懂,学问精深。听了几百遍的戏文,同样的故事,给佐哥儿说起来就变得极有道理。他点了点头:“那小的必尽全力。”
徐元佐点点头:“你既然叫我佐哥儿,你我便兄弟相称,日后不用太客套。”
“是,佐哥儿。”严宇心中一松。虽然谁都叫徐元佐“佐哥儿”,但是能得到承认的人却不多。
“自己人,说话尤其不能绕圈子。你在机械厂有什么难处,直接与我说。我有什么要求,也直接让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互相猜心思。”徐元佐道。
“是,正要请问哥哥策略。”严宇道。
“第一,机械厂是用来做机械的。一把斧头一根哨棒算机械么?当然不算,那个只能叫工具。”徐元佐指了指身后的车床:“那种才能算。”
严宇点了点头,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要做的是织机纺车之类,寻常匠人做不出来的东西。”
“对,就是要抢那些大工的活计。”徐元佐压低声音:“那些大工,一个月造一台织机,连工带料要五两银子本钱,卖出去要六七两。咱们外面收配件,一天能装两三台,成本不过二两,对外卖四两,逼死那些匠人都做不出来。”
“那他们……”严宇有些吃不准。
“他们可以来给咱们打工啊。”徐元佐笑道:“他们来给咱们干,每天装的织机就更多了,赚的利润也就更高。日后改进了机器,还可以提价。市面上除了买咱们的机器,还能买谁的呢?”
严宇重重点了点头:“我懂了,佐哥儿。非但织机如此,其他复杂写的轧棉、纺线、缫丝,都可以这般做起来。”
徐元佐欣慰道:“你能举一反三,很好。那么你掌握到关键了么?除了用通止规收零配件。要想更快更好地制造机械,需要什么。”
严宇的目光落在了那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车床上。
“人力有时尽,要善于用物。”徐元佐道:“你在机械厂挑选些机灵好学的苗子,送进经济书院先读书学算,日后学习物理。当能事半功倍。”
“是。佐哥儿。”严宇应道。
徐元佐又勉励几句,叫棋妙拿了些银子,请上上下下众人吃个席面。他自己不能久留,又要赶去别处见人,说话,吃饭,交际。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和电邮。工作节奏慢了许多。更不需要飞来飞去。然而路上花费的时间却增加了数倍,活动范围小了,人际关系更加精细,交流时间更长,社会活动更多。此消彼长,工作量其实并没有减低多少。
“去郡城。”徐元佐道。
棋妙叫老黄驾了车,一路朝南去了。
后世几十分钟的车程,如今就要三四个小时。人受罪也就罢了,关键还是浪费时间。
徐元佐在车里闭目养神。不一时就听到了棋妙的轻鼾,春困袭来,少年人是有些吃不住。如果不是今日赶去松江有事,他也会在车上打个小盹的。
今日去松江的事实在非同小可。
从小说,是族中长辈要找他聊聊人生聊聊工作。
从大说,是有人要对他进行不信任案投票,弹劾他在徐家产业布局方面的各种举措。
所谓长辈,便是二叔徐琨和三叔徐瑛。
“父亲,您看那小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