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搁在自己眼前也是不识,就是真真可信,有用,又能奈何?不由一阵默然。
扭头去看旁侧,那空无一物的炉子。挪走了,会挪哪里去?
心底空落,叹一口气。
“化形之体在外,与人无异,须得行功运法方能汲取灵气,否则难有寸进。”老敖看看李飞白,“而今状况,最好的办法,却不是就这样日日守着,守也难以万全。若真是替这女娃着想,却需放下些个……”
“放下?敖伯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即便你日日以法力度之,于这女娃来说,毕竟是外物,现今她神迷,自身却是不知运法去杂存精,这般看似助她,实则无益反累。”
老敖看看李飞白神情,“真正对她有益,却不如还于她那通灵的本体,自取天地精华滋长。我替她压了魔气,也可再拘一道木精之气来,助她恢复。只是,她现今体弱神迷,即使取来木精之气,也需缓缓吸收,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顿上一顿,看了黯然的李飞白,“至少有这画儿在,也免再受外界的侵扰,何况此画中,天地灵气尤盛,在此以本体自然修养,才是正途。”
话到这里,老敖住了口。李飞白也未再问什么,只是在那里默然愣神。
抉择……比自己想的还要不堪。
原本以为要自己去涉险求取些东西,为及红儿,天下之大,无不可往!竟是这。
看老敖望向自己,不禁低头一叹,说不清此际心中滋味。只是,听得老敖这样一讲,却是句句在理实情,自己还能有更好的法子?
盯着溪畔桃树,生气了了,花暗无彩,不由心底刺疼。许久未言,实则心里也未想什么,只是过往幕幕,似水流过……
既然如是,除了遵循,别无可取。情之不舍,理不可逾。
旋即思定,朝老敖深深一躬,“飞白对这些,而今是一点办法也无,只能眼睁睁看着。敖伯如是说,还请施了援手。飞白,拜谢了!”
“或许不久就会醒转,自会化形相见……”老敖此刻也不知拿什么话来安慰,“你二人神海中皆有紫气莫明,颇为神异,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对神魂却是大有裨益。有这个,无需担心太多。”
抬手携了李飞白,返了洞府。扭头一道法力打在昏迷不醒的陶红儿身上,拘了起来。又一摆手,携了李飞白,再次投入画中。
既然决定,无需犹豫什么,越是犹豫,小子越是心伤。
不再去看李飞白,自顾运法。老敖手下法诀一翻,一道淡淡雾气泛着荧光打在陶红儿身上,缓缓漫延开来,整个掩了去。片刻,陶红儿化形之体竟然也如那包裹的雾气一般,慢慢淡去,如气似烟,随着老敖手指一点,飘然而起,投入那桃树之中。
眼前桃树轻轻一颤,却是多了几许生气,四下灵气一聚,枝上桃花若风拂过,几点花瓣划过。李飞白无言静立,灵气一动,带动衣袂轻摇,一点落红沾衣,顺而滑落。
……
老敖引回那缕雾气,也不收了,复看桃干,也是神色一正,暗暗凝了心神。一抬指,那雾气再起,飘向树干,周遭一笼,都覆了去。
静了静心,手下法诀不停,却只是手指轻勾,也不敢有甚过激的动作,小心着,将那欲将外溢的魔气先自收取。只是这外浮的一点,顿时将雾气染得灰白混沌。再看那雾气之中,隐隐流转不息,竟如两气争斗一般!饶是老敖,也不由得“嘶”了一声,怔了怔神。这阴魔真气,还真不是一般难弄!
又定了定,沉了口气,老敖复再抬手,意往内里探去。多抽一丝,对这女娃都是莫大的好处,看在小子情痴的样子,就费些心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