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清莲起床洗漱过后,和李芸娘用过早饭,娘俩就拎了一篮子鸡蛋又在鸡窝里捉了只鸡,去年李芸娘就在院子里专门圈了一块养了几只鸡,快有一年了,因照应得好,鸡长得也挺肥的,有几只隔天都下一个蛋,除去娘俩吃的,倒还攒了些。
娘俩到了林家门口,见院门虚掩,就径自推开门进去了,林婶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瞧见她俩,忙热情的起身招呼道:“李妹子,莲娘你们来了。”“家里自个儿养的,给春生补补身子。”李芸娘笑吟吟的递上鸡蛋和鸡。“来就来,咋还能拎这许多东西的,你们也太客气了。”林婶忙推让着李芸娘递过来的鸡蛋和鸡。
两人推让了半天,李芸娘不禁有些恼了,嗔了林婶一眼,说道,“我这都是家里自个儿出的,又没费钱,春生这遭可受大罪了,身体可得好好补补,你要不收,就是与我们见外了不是。”
林婶这才接过来,满脸感激的说道,“春生这事,都亏得你们帮忙,你送来的银两,还没用上,正好你待会带回去,省得让我再跑一趟。”李芸娘和沈清莲忙连连摆手推让,沈清莲劝说道,“林婶,这银两我们家暂时也用不着,你们家经这一遭,家里的银钱肯定都用空了,马上春生哥就又春闱了,这都是要费钱的,所以,这钱你们就先用着,以后手头上转过来了,再还我们就是了。”
“那行,那这银两我们家就先使着,以后再还你们。”林婶听沈清莲说得有理,又见她们俩都一脸诚心,也就没有再推辞。把沈清莲娘俩迎进屋,又要张罗着给她俩倒水拿零嘴,忙给李芸娘阻了,李芸娘笑着嗔怪道:“做什么与我们这般客气,倒弄得我俩不自在了,我和莲娘来这可不是做客的,只是想看看春生怎么样了,你就不用费事忙乎了。”
林婶听了此话,也不禁笑了,“唉,我也是受了你们这么大的人情,心里着实不过意,总想着做点什么好,这样倒显得我与你们见外了,那行,我带你们去看看春生。”说到这,又不由得眼圈红了,叹气道,“你们是没看见春生身上的那伤,那些个衙役手狠着呢,把春生给打得的....”
李芸娘忙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别难过了,春生这遭虽受了罪,好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人能好好的出来,就比啥都强,好在他年轻,好好将养些日子,也就能恢复了。”
林婶听着也拭了拭眼角,脸上带了丝笑意道:“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吗?”沈清莲听到春生这两个字,就只默不作声的随在她们身后,心里却酸涩难言,也许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春生哥了,她忍住眼中的泪意。
“婶子,莲娘,你们怎的来了。”正侧靠在床榻上看书的林春生,瞧见沈清莲娘俩,满脸惊喜的就要起身。李芸娘忙上前拦住他,又端详着林春生消瘦的脸颊,不禁满眼怜惜的说道:“春生,身子可好些了,唉,好孩子你可真受苦了......”
“婶子,你们别担心,我没事,这次是我不谨慎因而才遭了那小人陷害的。”林春生一颗心都在沈清莲身上,宽慰了李芸娘几句,双眼就巴巴的落在进门一直没吱声的沈清莲身上。林婶瞧着不由就想叹气,经此一遭,她也想开了,莲娘是个好的,若春生执意要娶莲娘,她也不再反对了。
李芸娘却听着林春生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是满头雾水,只她瞧着春生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冒然相问,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疑问。
几个人又寒喧了几句,林春生就不由关切的询问着今日格外沉默的沈清莲,“莲妹,今日脸上好似好些了,大夫可说了,是什么原因,会长这些个疙瘩。”
李芸娘听此不由笑了,想着这事没必要瞒着林婶她们,遂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毛病,只我们家莲娘不能碰那野灌木,一碰就长这些个吓人的红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