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莲震慑了江道婆,便无视众人异样的眼神,回了屋子,喜儿有些手足无措的跟进屋来,满面忧虑的望着莲姨娘欲言又止,沈清莲瞧她如此,便抬抬手让她过来,拉住喜儿的手,望着她道,“喜儿,我自从进府,你就在我跟前服侍,一直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姨娘本想着将来定不亏待你们几个,却不想今日落到这步田地,我这出府也不知是否还能再回来,我看府里秀姨娘是个聪明宽合的性子,等我走了以后,你和欢儿就到她院里侍候吧!平日她虽与我不多亲近,我想求她这点事,她定还是肯的...”
喜儿听着早就泪流满面,她扑通跪在沈清莲的脚下,哭着道,“姨娘,您带着奴婢一起走吧!奴婢反正在这府里也没其他亲人,奴婢愿意一辈子跟着姨娘。”侍候了莲姨娘这般久,喜儿实在舍不得离开她,莲姨娘对她们这些个侍候的奴婢,从来亲近宽容,别说打骂,平日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令人不知不觉的就愿意信服。
沈清莲见喜儿这般,心里也是不舍,与她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有感情的,一下子便要分离,如何不难过,她无奈叹息道,“可我这一出府也不知是何光景,前路未卜,也许会很艰辛,甚至有生命危险...而且我都不能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你跟着我只怕没有在这府里的风光日子,又何必随着姨娘出府吃苦呢!
不如还是留在这府里,再跟个稳妥主子,好歹比跟着我强,至少能过得安稳...”沈清莲耐心为她分析利弊,又柔声劝道。喜儿满脸泪水却仍是固执的连连摇头,一脸坚决的说道,“奴婢从才一开始侍候姨娘,就已是下了决心要跟着姨娘一辈子的,不管将来如何,艰辛也好,危险也罢,能不能回府这都不重要,奴婢只想一直能追随在姨娘身边。”
饶是沈清莲此时心情糟糕透了,可听着喜儿这番话,心里也是暖暖,感动极了,眼含热泪道,“好,即是喜儿这般看重姨娘,又一片诚心的要跟随与我,那以后,你便再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莲娘的亲人。别的多余的话,现在我也不多讲,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现在你马上去找青儿和欢儿,青儿是我带进府里的丫头,不消说是要跟着我走的,欢儿她还有家人在府里,你给她二十两银子,把她送到秀姨娘哪里,就说我拜托她看顾一下欢儿,到底跟了我一场,我也不想她因为我的离开而被人欺凌,再去外院管家哪里把你的卖身契要来,就说我说的,要带着你一起走。”
沈清莲见喜儿即是下了决心要跟着自己走,便也不再劝说,免得还伤了她的心。至于她能让喜儿直接去问管家要卖身契,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提的这点要求,管家是不会驳了的,他现在只一心想着尽快送走自己,见自己不哭不闹这般识趣,他也省心,一个奴婢而已他也乐得做个人情。
见姨娘吩咐事下来,喜儿拭了脸上的泪,就匆匆去办莲姨娘交待的事了。沈清莲这才绕过屏风,坐在床沿,看着床榻上仍然无知无觉的赵锦凌,心里满是不舍,这府里她唯一舍不下的便是这个自己前后两辈子唯一一个爱上的男人。
她的手指缓缓的抚上赵锦凌的脸,从眉眼开始一点一点描绘他的样子,似是要把他刻进心里,沈清莲心里清楚,自己与他这一次他离,不知何时能否相见,或是能否再见。
不是她悲观,实在是这幕后之人如此费尽心机的安排了这一出,岂会只把自己遣出府就善罢干休,只怕后头还有无法预料的危险和算计在等着自己。虽对着他有着满心的不舍,可只要赵锦凌的身子能好起来,这就比什么都强。
理智这么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可沈清莲眼里的泪却如断线的珍珠般,止也不止不住,到底是情难自控啊!沈清莲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多的眼泪,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对感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