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筠和史杨同时一愣,皱了皱眉,史杨更是咕哝了一句:“那个顾玉骆对你来说怎么如此重要?”
“他是我义弟。很要好的义弟。”顾竹寒听到他不满的声音,还是出口解释了一句。
“好好,你说如何便如何。”
史杨从善如流到隔壁把天窗打开,将顾玉骆拉了出来。顾竹寒则由梁筠拉出,几人一路上掩人耳目,直奔考武部的演武场那里。
但是顾竹寒哪会那么容易就跟着他们走?她走至半路突然停了下来,“哎呀”一声捂住肚子,“我肚子痛,稍后便来。”说话的时候又暗中扯了扯顾玉骆的袖子,示意他找借口和自己一起离开。
顾玉骆当即开口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又迷路。”
“怎么你这么多事情发生!”史杨肯定是想不到顾竹寒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演武场,梁筠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唯有目送他们二人离开。
顾竹寒和顾玉骆一离开了那几人的监视范围之后,脚下步伐立时快了起来,顾竹寒肚子瞬间不痛了,她扯着顾玉骆的袖子就要奔出长醉书院,这是顾玉骆终于忍不住道:“竹子,你为什么不去那个大典?”
“那个大典有古怪,不能去。”
“可是……”顾玉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顾竹寒听出这其中的不甘之意,停下脚步,抬眸看他。她倒是忘记了顾玉骆一心一意想要入朝为官,现在这选贤大典自是最好不过的机会,他若是错过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会全部白费。
毕竟,每个人的志向都是不同的。顾竹寒心里想。
“你说,我听。”顾竹寒并不赘言,只要他想留下,跟她说一句便可。她并不会对他多作挽留。
春日的阳光从树叶之间镂空下来,映得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形容斑驳,教人看不出真实情绪。顾玉骆本是直视着顾竹寒,那作少年打扮的女子现在眼底掩去了沉沉雾气,双眸变得出乎意料地清晰起来。
可饶是如此,他依旧是看不清那一泓深水里想的是什么。他觉得,他是时候要离开她的庇护,去找一条属于他的道路了。他不能永远藏身在她的背后,他明明比她高出半头,气势却永远比她弱上几分,她仅是比自己大上十一个月,连一年都不到,哪有理由永远都比她小?他既然叫得她作“竹子”,那么必须要有一些过人之处才配得上自己叫的这个名字,不然,他终归是不甘。
半晌,他移开了目光,语气坚定:“我想去试一试。”
“好,”顾竹寒没有任何反对与劝说,“既然你心意已定,你且去一试。若然成功了的话,记住要将母亲接出谭府,不要再让她在里面受罪。”
“那你呢?不跟我一道?”顾玉骆听不出她话中有留下的意思,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
顾竹寒看着那只在阳光之下微微闪烁出银光的隽美右手,心中不知该作何他想,“我不想凑这趟热闹,所以才寻了借口出来。不过你放心,我始终是你姐姐,现在我走了未必以后不能见面,所以,你赶紧去吧,不必管我。”
她微微用力便震掉了顾玉骆的手,转身就要走。顾玉骆终究是忍受不了她这样毫无羁恋的道别,身体向前一步从后面拥住了她,他的唇轻轻缠绕在顾竹寒的耳廓周遭,一点点轻微的触碰,似吻非吻,可他始终让自己的气息包围着她,他觉得自己太弱小了,弱小到一只蝼蚁都可以把他踩死。
“小玉,你这又何必?”顾竹寒背脊已然僵硬起来,她攥了攥拳头,语气淡淡惆怅。
“竹子,等我。等我。”顾玉骆心中一狠,最终还是不作留恋,他把手从顾竹寒身上移开,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