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这一切无一不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他离他们极近,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梨花花瓣落下的翩然回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此曲舞实在是算得佳品。
更难得的是,他们事先没有排练过一次,完全是靠即兴发挥,这简直是令他大开眼界。
他瞥了一眼帘幕之后众皇子和众大臣的主座,都看到这群人不约而同露出的怅然若失。那个纪姓少年十分之识趣,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停下,也没有把顾玉骆的风头完全抢去,那名少年始终是一派风高月朗,给人的感觉似月上中天月光普照于地上的温煦柔和,他不卑不亢的态度独树一炽,若然留了他在朝为官,赏个武职也是不错。
顺景帝将目光从顾竹寒身上收了回来,又在顾玉骆身上落了一落,顾玉骆在整个选贤大典中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并无纰漏之处,而且他也是答出了那三题考题的答案,是以,顺景帝不再犹豫,在帘幕之后轻咳一声,语调较之前多了一丝高昂之意,他道:“小德子,命人备圣旨。”
德公公恭敬应下之后,顺景帝重新开口:“今天宗十五年,长醉书院选贤大典之上,顾家子弟玉骆秉承书院学训,夺得大典上三题之冠,特钦点为大蔚一品贤士,封任吏部侍郎一职,并赏良田千亩、房屋一座、黄金万两,三日之后上任,可有异议?”
最后一句话是向着顾玉骆问的,顾玉骆听见这么丰厚的赏赐,给他的吏部侍郎一职又是这么高的一个官职,一时之间觉得老皇像是把他捧得太高,现在他还是少年得意壮志满酬,但是谁不知道那官场黑暗,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扯下来的,现在老皇这样做,不知道是安民心还是乘心让他踩这个坑,他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在紧张思量,那边顺景帝见他久久不言语,不由“嗯?”了一声,示意他作答。
然而一直坐在主座之下没有说话的郑大学士郑墨香此时却抢先一步出声,“老臣认为顾家公子还是太年轻了,又是初历官场,理由从比较容易上手的官职做起,这一封就是吏部侍郎的话……”
言下之意,即是顺景帝的做法太过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