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让你去踢乾坤赌坊的场子?你难道忘了‘招风耳’的下场?”侯杰一听便急了:“你答应了吗?”
张宝儿苦笑道:“我能不答应吗?不答应恐怕都见不到你了!”
“那怎么办?要不现在趁他们不注意我们离开长安,回到陈州去!”侯杰悄声道。
张宝儿摇摇头道:“现在根本不可能,你没看我到寺里来他们都派了好几个人跟着,若跑不掉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要不我们去报官?”
张宝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侯杰:“我说猴子,你傻了不成,他们敢当街杀人还怕报官?只怕报了官,最后又把我们交到他们手上,我们死的更惨!”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侯杰急得直搓手。
“反正去踢场也是三天之后的事情,我先稳住他们,你听我说,我们……”
……
“笃笃笃!”
黄昏时分,赵总管的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门开了,张宝儿走了进来。
“你来了?”赵总管似乎早料到张宝儿会来找他。
张宝儿点点头。
“后悔了?”
张宝儿再点点头。
赵总管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年轻应该付出的代价,也怪不得你,就算换作我年轻的时候,也会像你一样做的。说说吧,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张宝儿坚定道:“我要逃出去!希望赵总管成全,宝儿一辈子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赵总管摇摇头:“你逃不出去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那也不能等死!”张宝儿攥了攥拳头:“若万一被抓回来了我认了,求赵总管帮我这一次!”
良久,赵总管喃喃道:“我这一大把子年纪,也够本了,就帮你这次吧……”
……
九月初一,寅时,天通赌坊前厅里,赌徒们正在吆五喝六。在后院的一个暗处,一名黑衣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间屋子,这是张宝儿的房间,上面有令:死死盯住他,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正在此时,黑衣人耳朵突然竖了起来,他听到从后院拐角另一处传来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步伐很慢。人越来越近,借着前厅依稀洒过的微弱的灯光,黑衣人隐隐看见对方穿着个白色长衫,却看不清他的容貌。
“唉,年纪大了,这起夜也是个麻烦!”来人自言自语着,根本就没发现暗处的黑衣人。
虽然看不清对方容貌,但黑衣人却可以听得出来,说话的正是是赌坊的赵总管。
还没来得及细想,张宝儿这边的屋门也打开了,黑衣人顿时提高了警惕。有人披了个短袿走了出来,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黑衣人断定肯定是张宝儿。
“谁呀?”赵总管听到了动静询声问道。
“是赵总管呀,我是宝儿!也不知怎的闹起肚子来了!”果然是张宝儿。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茅厕前。
“赵总管,你先来,我等等!”
“好的,宝儿,我很快就出来!”听得出来,赵总管对张宝儿的恭敬很是受用。
赵总管果然很快,他出了茅厕便慢腾腾地朝着另一边自己的卧房走去。黑衣人顾不上看他,只是紧紧盯着盯着茅厕方向,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不大一会,张宝儿也出来了,回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