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朗真家中出来,张宝儿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什么,他突然停了下来,向罗林问道:“罗捕快,这两日郑县令在做什么?”
“郑县令这几日一直待在内宅,不但不办公事,甚至连面也不露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宝儿奇怪地问道。
“据说郑县令的独子得了怪病,他请了吴德忙着瞧病呢,哪里有心思办公事?”
张宝儿眼珠子一转,对宋郎中道:“好事送****了,这可是你获得医牌的好机会,怎么样,去瞧瞧?”
宋郎中知道张宝儿心中所想,他点点头道:“瞧瞧就瞧瞧!”
张宝儿对罗林道:“走,我们去会会郑县令!”
到了县衙内宅门口,罗林对门房道:“烦请通报一声县令大人,张公子求见!”
门房显然是认识罗林的,他看了一眼罗林,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罗捕快,大人吩咐过了,谁也不见!”
罗林一听便急了,他赶忙道:“张公子请了人,特意给县令大人的小公子来看病的!”
“抱歉!”门房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没有县令大人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见罗林还要争辩,张宝儿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自己来跟门房讲。
罗林悻悻退到了一边,张宝儿对门房道:“这位大哥,我姓张,叫张宝儿,是县令大人的故交,专程来给县令大人的小公子瞧病的。若是治好了小公子的病,您这不也是大功一件吗?还是麻烦您通报一声吧!”
说话间,一锭银子悄悄塞进了门房的手中。
门房一掂量便知道份量不轻,他马上换上一副笑脸道:“这位公子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给您通报!”
看着门房转身进了内宅,罗林一阵鄙夷。
张宝儿知道他的心性,只是笑了笑。
郑牧野的独子从小身体就比较羸弱,八九岁时又不巧从树上坠落。虽没伤筋动骨落下什么残疾。却从此变得脸黄黄的,身子骨病恹恹的,人无精打采的。最近一段时日,儿子连饭也吃不下去了,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瘦弱下去,郑牧野心中甚是焦虑不安。
吴德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小公子喂药,行医这么多年的吴德对小公子的病是一筹莫展。
郑牧野心情烦燥地问道:“究竟怎么样?”
“姐夫,您放心,吃了我的药要不了多久便会没事的!”吴德宽慰着郑牧野。
“放你娘的狗屁!”郑牧野突然大吼道:“放心,我能放心吗?这都多久了,一点起色都没有!你告诉我,到底能不能治好?”
吴德没想到郑牧野会突然发作,吓得一哆嗦,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牧野已经忍耐很久了,为了帮助吴德赚钱,郑牧野将县城的郎中都赶走了,为此不惜背了一身骂名。如今,自己的儿子生病,一直都是请吴德来瞧的,不但没有任何起色,反而越来越重,他怎能不着急。
看了吴德惊惶失措的模样,郑牧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若将吴德赶走,又有谁来给儿子看病呢?郑牧野终于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大人!”门外传来了门房的声音:“有人求见!”
“不见不见!”心烦意乱的郑牧野怒吼道:“不是说过了嘛,谁都不见,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吗?”
门房并没有离去,而是小声继续道:“他说是来给小公子瞧病的!”
“瞧病的?”郑牧野一愣,沉默了片刻,他放缓了声音道:“你且进来说话!”
“是!”门房进屋来,垂首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