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江小桐问道。
“我与岳父大人出城去转了转,怎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宋神医来找过你好几次了!”
“宋神医?”张宝儿苦笑道:“是不是又来给我看面相了?”
宋神医对张宝儿直可谓是锲而不舍,从长安跟到潞州,再从潞州跟到曲城,现在又从曲城跟到了长安。宋神医跟着张宝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观察他的面相变化。宋神医乐此不疲,却苦了宋郎中了,既然不能扔下老父亲不管,只得随着宋神医不断四处迁徙。
宋神医对张宝儿有恩,因此宋神医怪异的举动,张宝儿也并不往心里去,或者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回到长安后,张宝儿给宋氏父子买了一处宅院,宋郎中在临街的门面继续开他的宋氏医馆,而宋神医则住在后院里享清福。
张宝儿正好有事要找宋神医,听了江小桐的话,张宝儿便准备去一趟宋氏医馆。
见了宋神医,自然少不了被他看面相。待宋神医看完之后,张宝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于宋神医,神色凝重道:“宋神医,您精通药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宋神医从张宝儿手中接过一颗黑色药丸,仔细端详起来。
张宝儿身上的这颗药丸是从钱松府上得来的,钱松在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被打入刑部大牢后,并未畏罪自杀,据他交待,是有人当初逼迫他服下了药丸,之后每两个月必须再服,否则将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他只好听命于那些人了。此次以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就是对方给他的指令。
张宝儿派华叔潜入钱府,果然发现了钱松还未来得及服用的那颗药丸。本来张宝儿很自信,顺着钱松这条线一定可以找到幕后之人,可谁曾想当天夜里钱松就被人灭口于刑部大牢之中。钱松一死,线索就断了,张宝儿只能寄希望于手中剩下的这颗药丸了。
既然钱松能被逼迫服下药丸,那朝中官员一定不会只有他一人被逼服药。为了不打草惊蛇,张宝儿并没有随意找人辨别药丸,直至今日见了宋神医,他才拿出了药丸。
“这药丸甚是怪异,应该是来自西域。”宋神医慎重道。
“那您一定识得此药了?”张宝儿心中大喜。
宋神医摇摇头:“我不知道!”
“啊?”张宝儿有些失望。
宋神医见张宝儿一脸失望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虽然不识,但有人肯定识得!”
“真有人能识得?”张宝儿又燃起了希望。
“据我所知道的人中,有两个人精于药理,善于分辨药材。一位是千草神医汤一平,但他已经久不露面,云游四海,不知所终;另一个便是长安城安仁堂的徐郎中,他行医数十年,练就了一身辨识药丸的才能,我与他私交颇深,可以引荐于你,要不了几日,你便能知道结果。”
“那就多谢宋神医了!”张宝儿神情一振,只要得知了药丸的信息,便能顺着此线索寻找幕后真凶了。
张宝儿与华叔从宋神医家中出来,一路惬意地走着,一边四处看着。
远远望见集市中聚了一群人,不时传来尖锐女声。
张宝儿觉得好奇,走到近前一看,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对着一名和尚跳脚大骂。
和尚二十多岁年纪,眉清目秀,两耳垂肩,倒是好人品,好相貌。席地而坐,闭着眼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不知念些什么,身边女人声音震天,他却充耳不闻。
“咦?怎么又是他?”张宝儿摇头轻笑道。
华叔也笑道:“果真是无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