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那边今儿找刘大夫找了两三趟,村里都传遍了,说是胡秀娟人瘫了,躺床上不能动不能起的,连说个话都不利索,在家又是哭又是骂的,刘大夫给她开了药吃,也不知道会咋样,这回可算是遭着报应了!”小竹妈解气的说着,觉得老天还是开眼的。
听到这么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老太太咧着嘴笑了出来:“我说下晌的时候咋听到一阵骂声,还以为老了耳鸣听错了,弄半天这是有人遭报应了?该!”
小竹妈笑笑又说了件别的事,“我过来时,那个姓钱的城里姑娘刚从张家出来,说是听说胡秀娟瘫了,她去瞅瞅看能不能帮把手。别看这话说的好听,可人出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痛快遮都遮不住,亏了胡秀娟人动不了,不然今儿个俩人怕是能打起来!”
“那姓钱的丫头心眼子多着呢!比那姓毛的丫头难缠的多,俩人都不是安分的人,今儿个去镇上俩人也跟着一块去的,一到镇上就躲躲闪闪的不知道干啥去了,驴车快走时她俩才回来,往后你再遇到就远着点,瞧着吧,有她俩苦头吃的!”老太太撇撇嘴,对于这俩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小竹妈点着头,“大娘放心,我晓得。”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道:“胡秀娟瘫了的事我捉摸着怕是会闹起来讹人,大娘这几天注意点最好……”
话不需要说满,老太太心里明镜似得,知道小竹妈话里的意思。
前几天胡秀娟刚在林家院墙上撞墙昏睡不醒,如今人瘫了,这要是讹起人来,理由足足的,何况还是那种没理都能说出三分理来的无赖。胡秀娟要是真治不好了,不光胡家有借口来闹,就是张家都不会松口,不过老太太可不是个怕事的,只要两家敢来闹,老太太绝不手软。
又坐了一会,天黑下来后,小竹妈才告辞离去,老太太送走了人,关好院门就去厨房准备晚饭。
小竹妈送来的酸菜馋到了林清,从堂屋跟到厨房,像个跟屁虫似得跟在老太太身后,非得要老太太做道酸菜鱼出来。
老太太被她缠的服了软,带着小丫头去了趟东里间,随后出来时手里拎着一条一米多的大草鱼,肥的很!老太太拎在手里都拖到了地上。
这是林清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四十多斤的重量在这个年代绝对罕见。一拿出来,老太太就不乐意,让换一条小点的,林清说没事,她的空间老太太和太叔公都知道,剩下的俩个,张文和是个腼腆不多话的,嘴巴一向很紧,且非常好糊弄,老太太只要说托人在黑市买的,他指定信。
至于肖朗,林清承认他很聪明,不过他对家里人掏心掏肺的好,就算是怀疑也不会说啥,反正这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不缺这一回。
最后老太太被林清说服了。
拎着一条大草鱼出来,堂屋里的肖朗、张文和果然目瞪口呆的死死盯着草鱼看,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轻咳了一声,“奶托人在黑市买的,藏在竹框子里,晌午忘了拿出来……”
这话老太太说的心里很虚,但语气还是十分自然坚定的,张文和没有丝毫怀疑,惊叹的上前戳了戳不动的草鱼,“奶,你真有本事!去年我爸托了许多关系才弄了条五斤的,这条得有几十斤吧?!”
“嗯,四十多斤……”老太太没敢多说,拎着草鱼就去了厨房,脚步有些急促。
张文和欢快的跟着去了厨房,想多看几眼大鱼,初一闻到腥味也早早的跟了上去,还不停的喵喵叫着,那叫声欢喜的紧,惹得十五和小狐狸都没禁住的一块进了厨房。
肖朗眼神微闪了几下,最终平静下来啥话也没说,竹框里装不下这么大一条鱼、镇上也买不到这么大一条鱼,他啥也不知道,老太太说啥就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