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早年受过伤,耽误了治疗。年轻时还问题不大,老了以后就可能气血两亏,精力不济,头晕目眩,紧张或者激动时甚至可能休克。”
胖子不动声色地把二锅头瓶子收进了口袋,郎苑都盯了好一会儿了。
好吧,瓶中的小蛇头宛若新杀,尚有丝丝红渍。瓶底处有赭黄色颗粒物,小蛇是从地底下起出来的,还带着泥巴呢。瓶身外围有油渍指印,这个倒是小事,赵大爷手抓着瓶子对嘴吹来着。
呃,你说养尊处优的老爹如果知道了,这是从赵大爷嘴下抢出来的酒,该做何感想?
呃,这是一杯很有味道的酒……
郎天策从小酒杯中拔出了眼睛,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胖子随口应答。
郎天策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古井无波,死海无澜。郁华教授却是勃然变色——处心积虑,剑走偏锋,恐怕所图甚大……
如果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却天赋异禀的毛头小子该多好啊,把一块璞玉雕琢成器,那是多大的成就!
然而,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这坨胖子的背后,不知是哪路高手……
郎苑也侧脸看了过来。死胖子为了我,居然在背地里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啊,你直接问我好了……
“伯父应该是个大领导吧,不过近期龙体欠安,正处于半退休状态。但这并不关我的事。对我来说,伯父您只是苑苑的爸爸。”胖子憨笑如故,我只将心照明月。
唉,这家人都缺乏幽默感。
郁华和郎天策面面相觑。郁华还倒罢了,这坨胖子三番五次给她剧烈的冲击,再多一次也无妨。郎天策却是第一次觉得,事情好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这种感觉很不好。
至于这坨胖子说的是真是假,却是并不重要。
“这酒得自一个古方,以烈酒为底,以蛇血为引,味道古怪,效果激烈。”胖子沐浴在一家三口的目光下,说得轻松写意。我反正是信了。
关键是,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守着满桌子的菜不动筷子,这样真的好吗?
“对了,苑苑是见识过这药的疗效的。”胖子看着郎苑,目光有些宠溺,也有些揶揄。
郎苑云里雾里的,我还陪你抢过另一个大爷的酒?下一刻她就醒悟了,“你是说,邓指?”
哦,这就是那个癞蛤蟆?怪不得这味道似曾相闻呢。
哦,刚才先翻出一只癞蛤蟆来着,一定是脑袋太大,装不进去瓶子……你个死胖子!
“邓指是我中队的指导员,正月初一我中队在藏马山抓捕绑架案嫌犯时,邓指被炸伤,生命垂危,经胖子治疗后,前天已经上班了。不过天我老觉得他上蹿下跳的,小儿多动症一样。胖子,这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或者后遗症什么的吧?”郎苑实事求是地给胖子背书。
“嘿嘿,”胖子挠了挠头,显得很惭愧,“当然情况危急,用量不小心大了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郁华和郎天策再次面面相觑。郁华已经信了女儿,却对药物副作用或者后遗症拿不准——应该没有,那是有,还是没有啊?不太大,是多大啊?
郎天策想的就多一些——他刚才说给我准备了点小礼物。他事先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分明有些前后矛盾,郎天策一时间还没琢磨清楚。
“伯父,喝不喝都由您。不过我事先声明,此药来源神秘,不可以化验。您要是不喝呢,我就自己喝掉,杯子我也替阿姨洗了。当然,您是苑苑的父亲,所以您有悔棋的权利,改天想喝了呢,我